謝存有些氣悶,連隊長都懶得叫了。
本來魏朗星說什麼發現了新線索,有個姓許的商人曾經接觸過宜心藥業,但最近失蹤了,近兩天有人在酒吧見到了他,魏朗星便讓自己來探探底,最好能直接把人抓住。
謝存不喜歡被使喚,但魏朗星只反問了一句「你難道要讓我去」,就讓他啞火了。
就魏朗星這種坐如鐘站如松的傢伙,剛進去恐怕就要被當成巡查的了。
也罷,為了趕緊抓到該死的向唐玉安出手的人,他就犧牲這麼一回,用他夜店小王子的偽裝釣魚執法。
只是,他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裡比他習慣去的幾個地方低了不只一個檔次,不但調酒的黑著個臉,就連桌子都是油膩膩的。
謝存有種一夜之間從富商變成破落戶的感覺,只好隨便點了杯酒,坐在角落裡觀望。
忍了許久,連根毛都沒看見。
早知道不來了,唐玉安今天就要進行催眠治療了,如果不是自己被絆住了,還能輪得到魏朗星陪他?
越想越氣,他在電話里一通發泄,質疑魏朗星的消息來源。
魏朗星只說讓他有耐心,謝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腳踢開在地上耍酒瘋的醉漢:「說得輕巧,需要留在這破地方的又不是你。」
與他的氣惱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魏朗星明顯能聽出愉悅的音色。
「對了,玉安讓我跟你說,祝你玩得開心。」
「玩?」謝存差點被一口酒嗆到,「你跟他說什麼了,我什麼時候出來玩了?餵?喂!!」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謝存聽著忙音,用酒把差點冒出口的髒話咽了回去。
他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當即就要給唐玉安打電話搬回一局。
他都想好了,就說魏朗星故意把髒活累活都堆給他,然後裝作無意中發現這人還敗壞他的名聲說他逛夜店是為了玩,正好能再賣個慘。
可這通電話最後沒有撥出去,因為他看到吧檯邊坐了一個疑似目標人物的乾瘦男人。
魏朗星給他看過照片,他已經了解了那個許商人的容貌特徵和基本的信息。
34歲,掙點錢都買彩票花光了,可是命運之神沒有眷顧他,一次大獎也沒中過,未婚,也沒兄弟姐妹。
他不著痕跡地坐在那人身邊,要求續杯。
許商人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頭髮凌亂,像是許久沒有修剪過了,整個人看上去比之前的照片老了十歲,但明明只過去了幾個月而已。
這段時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謝存嘗試搭話:「你這酒挺烈,喝那麼快小心傷身。」
許商人仍舊一口悶,聲音又粗又啞:「不關你的事。」
呦,看來是個硬茬。
但謝存豈是能被輕易打敗的人,又坐得近了一點:「怎了麼兄弟,心情這麼糟糕,被降職了才來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