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是這樣,拖得越久,唐玉安的危險就越大。
一整個白天過去了,魏朗星已經調用了所有他能調動的成員,卻一無所獲。
他們順著監控不斷追蹤,只找到了於遼用於掩蓋蹤跡拋棄的那輛車。
他們把車上上下下檢查了三遍,只翻出一條備用的毛絨毯子。
謝存的反應尤為激烈,大罵著狠狠地踹向輪胎。
而左聽寒與他截然不同——
他幾乎全程一言不發,更是在搜索無果後轉身就要開車繼續向前。
「你要去哪裡,這就放棄了?」謝存惱怒道。
左聽寒只回答了兩個字:「找人。」
「沒有痕跡表明他們去了哪個方向,這裡全是岔路,你怎麼找?動動你的腦子!」
左聽寒說,那就一條路一條路找,直到找到為止。
他緊了緊腰間的配槍,若是能找到,直接動手搶人,他所受的訓練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擅長殺人,卻不擅長救人,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用。
他想起自己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跟唐玉安保證過,說沒有下次了。
那時的他天真的以為,自己只要回去,一定能夠將人護好。
現在看來,他的話就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這邊路況能查詢到的信息很少,他知道這樣沒有目的的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他不能停下,他一旦停下,可能就會永遠錯過再見到唐玉安的機會。
如果找不到,如果找不到……
謝存猛敲他的車窗:「我跟你說話呢!」
他本來還只是隨機地把自己無處發泄的怒火傾瀉在左聽寒身上,但看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火氣真的竄了上來。
花言巧語慣了,他知道如何討人歡心,自然也知道說什麼話最能傷人。
「難道這件事不是因你而起嗎,你現在甩臉色在給誰看呢?」謝存頗有些惡毒地說:「如果不是你不長眼睛撞了人,唐玉安會留在那裡?」
其實這中間沒有必然的因果關係,就算沒有車禍於遼也可能會進行其他謀劃,不能全怪在左聽寒頭上。
但謝存現在需要一個能讓他責難的對象,於遼不見蹤影,他就把矛頭指向了左聽寒。
而且他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他就是這麼一個隨心所欲的人,揮金如土,遊戲人間,根本沒有人能約束他。
在他生氣惱怒時,身邊的一切人和事物都要平等地遭受他的指責。
只要能怪罪他人,他很少從自己的身上找問題。
他瞪著左聽寒,兩人互不相讓。
最後還是魏朗星打斷了他們的交鋒,隊伍好歹也組建了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作為隊長嚴肅地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