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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朗星趕到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了。
於遼的屍體有謝存帶著專人處理不用他操心,他來到了唐玉安的病床前。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像是堪堪攏起來的薄雪。
他想說抱歉,這麼久才找到你,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但人還沒醒他說了也是無用,便把話咽了回去,轉身和治療師確認唐玉安的狀況。
好在治療師說只是皮外傷,可以慢慢恢復。
「你等他醒了可要好好跟他做做思想工作,不聽醫囑怎麼能行呢?我都同他說過了要靜養靜養,結果倒好,我一個沒留神,他就自己爬了幾十層樓,要是以後也這個樣子,那還了得?」
不論治療師說什麼,魏朗星都點頭應下,答應會把人看好。
治療師交代完,才反應過來:「對了,你說你是他的隊長,那他對象哪去了,真把他丟在這裡一個人走了?」
魏朗星猛地抬頭:「對象?什麼對象?他是單身!」
「就是那個把他送過來的小伙子呀,當時急得不得了,怎麼現在就找不見了呢。」
治療師不在系統之內,還以為先前大樓中發出的警報是哪裡原料泄露了不過已經處理好了,自然不知道於遼其實是個逃犯,而且剛剛伏法了。
魏朗星沒必要告訴他更多的信息,只說那人不重要,而且也不是唐玉安的對象。
治療師便不再管:「那你呢,他一個人在這裡肯定不行,你是自己留下照顧他還是請人來?」
「我自己留下。」魏朗星看向沉靜的唐玉安,心想,我不會再離開了。
「好吧,你這隊長還挺負責。」
治療師點點頭,從旁邊的柜子里掏出一個小夜燈:「他大概晚上就能醒了,到時候你把這個交給他,是之前那小伙子托我轉交的……唉,我一個治療師怎麼成天幹些不相干的活呢……」
治療師離開了,魏朗星看著那頗有些簡陋,顯然沒有經過精心挑選的小夜燈,不明白於遼送唐玉安一個這種東西是要做什麼。
然後他想起來唐玉安怕黑,難道於遼也知道這一點?
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檢查了一下,確認小夜燈裡面沒有放什麼危險物品,便把它放在了床頭。
雖然不願意於遼再影響到唐玉安,但唐玉安那麼記掛人家,而且人已經不再了,自己不能剝奪他拿到可能有象徵意義的遺物的權力。
不過魏朗星看了兩秒,最後還是轉手暫時收了起來。
萬一唐玉安醒的時候情緒不穩定被刺激到了怎麼辦?還是等他情況穩定一些再給他也不遲。
即使得了醫生的保證,唐玉安一刻不醒,魏朗星就一刻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