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宿寒芝的話,咬著嘴唇,嘗試著伸出手去觸碰纏在小腿處的紗布。
自從上了藥後,她小腿處的傷口就再也沒有痛過了,這讓她幾乎都要忽視了這道傷口的存在。
阮嫻的手指動作間,傷口上明顯被人新換過的白色紗布逐漸垂落,露出了內里的皮膚。
看到傷口後,阮嫻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那道被箭擦傷的傷口已經結痂,如今只留下了一道淺粉色的痕跡。相信再過幾個時辰,連這一點點的痕跡也都會消失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像宿寒芝說的那樣,如果夜叉用了他的藥,就會全身潰爛而亡,但這總算是一個好事情。
阮嫻穿好衣服,她轉頭看見房間裡的一面鏡子,就走了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機會看清楚自己的相貌,方一看清鏡中那個人影,阮嫻就晃了一瞬,微微失神。
原因無他,銅鏡中的那張臉和原本的她有八分相似。鵝蛋臉,遠山眉,一雙眼睛水潤清澈,烏黑的長髮如絲綢一般柔軟。
阮嫻看著鏡中的那張臉,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雖然和自己本來的面貌有八分相似,但似乎又有所不同。
鏡中人相貌脫俗,精緻澄澈的眉眼中,似有波光流轉;嘴唇不曾點朱,卻紅潤嬌嫩;皮膚光潔無暇,泛著冷玉一般的光澤。秀氣的五官中還帶著屬於少女的青澀,眉毛只微微蹙起,就讓人心生憐惜。
現在的她,雖然五官上沒有大的變化,但似乎是變得更漂亮了。
阮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脖頸處被宿寒芝掐過的地方,已經只留下了一點淡淡的痕跡。
夜叉的身份,讓她擁有了很強的恢復力。
她收回放在銅鏡上的視線,不再看那張熟悉中帶著陌生的臉,轉而看向放在床頭的一套深色的粗布衣服。那衣服剪裁簡潔,布料也不夠柔軟,但勝在清洗的很乾淨,聞著還有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
她穿好衣服後,又將身後的頭髮簡單地挽了一下,插了一個木簪子。
深色的衣服對她來說有些大了,裹在她身上襯的她小臉瑩白,而簡樸素淨的打扮,則更突出了她容貌的精緻秀氣。
阮嫻收拾好後,就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打開門後,入目的就是一個農家小院。一個人背對著她,正拿著斧頭在砍柴。
阮嫻四處看了看,見這個院子中除了那個背對著他在砍柴的人就沒有別的人了。而那個人專注砍柴,聲音很大,讓他沒有注意到身後阮嫻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