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阮嫻的腳一頓, 然後半轉過身體,只露出了小半邊的側臉輪廓。在那樣一張沒有絲毫特色平凡的面孔上,唯有一雙眼睛清澈如水,在秋日的陽光泛著點點波光。
她抿緊了唇,也不說話,只是心底忐忑的同時,強行維持著面上的平靜。
宿寒芝走上前來,他伸出手,道:「姑娘,你的東西掉了。」
阮嫻看去,發現那是一隻小小的白玉簪,並不是什麼特別的物品,每一個神樂宮的女孩都擁有一件,這是打扮簡樸的神樂宮女孩僅有的一些飾品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發現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空空如也。
於是她伸出手,接過了宿寒芝手上的玉簪,然後壓低聲音,小小地說了一聲:「謝謝。」
說完之後,她就和雲惜一起離開了那裡。
回到神樂宮後,雲惜就關上了房間的門。
神樂宮裡兩個女孩住一個屋子,雲惜和阮嫻就住在一起。
雲惜立刻拿出藥箱要為阮嫻手上的傷上藥,在看到阮嫻手上被鞭子傷到的傷口時,她有些心疼地紅了眼睛。
「對不起,阿阮,都是我的錯。」雲惜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如果不是我惹蘭貴妃生氣,你也不會受傷。」
阮嫻見她紅了眼眶,安慰她道:「我說了,不是你的錯。只是我們今天不走運,剛好撞見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
她這樣說,雲惜的心情也好一些了。她吸了吸鼻子,縮回眼睛中的淚水,只是眼睛依然有些紅紅的,配合著她姣好的面孔,顯得更加動人。
「阿阮,那她為什麼心情不好,難道是因為······」
雲惜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阮嫻知道她想說什麼。今日盛萱蘭出現在了御花園,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盛萱蘭和蘭貴妃的面容有幾分相似。
她點了點頭,說:「沒錯。所以這蘭貴妃,也是個可憐人。」
聞言,雲惜卻眼中充滿驚訝地看著她:「阿阮,你可別告訴我你竟然心疼她。」
阮嫻看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忍不住噗呲一聲地笑了出來,說:「她這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心疼她做什麼,心疼她欺負我們兩個麼?那我們兩個不是更慘了。」
說完之後她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覺得
拿她當替身,還放任她在宮中肆無忌憚的皇帝,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而已。」
她這話一說完,雲惜就嚇得要伸出手來捂住她的嘴:「你小聲一點!」
現在的這位皇帝脾氣可不太好,他狂攬大權,聽不得一點忤逆。如果阮嫻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被人聽見,那後果就十分嚴重了。
「放心,現在附近沒人。」作為一隻披著人皮的夜叉,阮嫻這點感知能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