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點,阮嫻對繆姜就沒有那麼排斥了。她想到自己方才說話好像是有一些咄咄逼人,或許她的話掀開了繆姜的傷疤,逼著她回想起了師父被殺害的悲傷往事,這對她來說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畢竟經歷這一切的她,不過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而已。
因此,在打消了對繆姜的懷疑後,她也對她有些不忍。她看著繆姜強忍著身體不顫抖的模樣,就伸出手扯了扯宿寒芝的袖子。
在宿寒芝看向她的時候,她就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能不能先下馬車?」
「為什麼?」宿寒芝看著她,也和她一樣低聲道。
阮嫻看了繆姜一樣,然後對他道:「繆姜姑娘身上現在受了重傷,可是你一個男子在馬車上,她不方便上藥。」
聞言,宿寒芝掃了繆姜一眼,點了點頭。
其實他並非沒有發現繆姜身上的傷,只是他不在意罷了。畢竟,那些傷雖然會讓人疼痛,卻也不會要了人的性命。
阮嫻看著宿寒芝點了點頭,然後下一刻馬車就停了下來。
她剛在心裡感嘆宿寒芝現在變得越來越通情達理,想要送他出去的時候,就感覺一隻有力的手摟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後自己輕輕鬆鬆地就被他帶了起來。
阮嫻有些懵地被他帶著往外走,在要出馬車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抱著門框不撒手:「為什麼我也要和你一起下去?」
她不想下馬車,更不想和宿寒芝一起騎馬。
坐馬車坐很久已經夠辛苦了,如果改成騎馬的話,她下馬後肯定累的連路都走不了。
然而她的掙扎卻沒有半點效果,剛剛還被她感嘆通情達理了一些的宿寒芝現在卻又開始不講道理。
「你同我一起。」
說完後,這個無情的人就讓她的手脫離了馬車,將她帶到一匹黑色的駿馬旁。然後輕輕鬆鬆地就將她舉高,放到了一匹黑色的駿馬上。
在阮嫻剛剛坐穩後,就感覺後背靠上了一個有些堅硬的胸膛。下一刻,一
雙手就從她身後饒了過來,握住了她身前的韁繩。
「抓好了。」
宿寒芝的聲音響在耳邊,熱氣都呼在了她的耳垂邊,脖子上,這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過了一會兒後,她的手才終於動了動,手指虛虛地與宿寒芝握著同一根韁繩。
「我不會騎馬。」她有些緊張地道。
「沒關係。」
兩個人離得太近了,獨屬於宿寒芝的氣息席捲而來,將她濃濃地包圍著。後背緊貼的胸膛下,也傳來了他規律的心跳聲。
「砰、砰、砰······」
那聲音太過清晰,一瞬間,阮嫻都開始希望自己的聽力不要那麼好了。
他們出去之後,馬車之內,就只剩下了繆姜和盛萱蘭兩個人。
繆姜的視線看向馬車外,落在騎在一匹馬上的兩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