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離開後山, 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連接無恨山和後山的鐵索。現在宿寒芝也不在,宋施芸長老也不在,就憑她自己一個人,實在是有些發憷。
就在她糾結了一會兒, 咬著牙打算站上去的時候,卻看見前方的鐵索動了動。
有人來了嗎?
阮嫻的眼睛一亮, 難道宿寒芝趕過來了?
她抬起頭看向前方, 然而遠處的鐵索都隱入了雲霧之間, 看不清楚。她張了張嘴,剛想呼喚, 卻突然想到了一些東西,立刻閉上了嘴。
宿寒芝不可能任由她一個人呆在後山而不管不顧, 他說會在山外守著她,就一定不會食言。
可現在, 他卻食言了。這只可能有一個原因,他出了事。
可是,在無恨山的地界裡, 再加上宿寒芝本身的實力,阮嫻想不出還能有誰能對他造成威脅。
除非,這個威脅就是無恨山本身。
雖然宿寒芝是無恨山的大弟子,但是他身上隱藏的秘密阮嫻是知道的。因為小時候的經歷,導致他身上有夜叉的血脈, 這就像是一個埋藏許久的地雷,如果被發現的話,別說只是一個大師兄,就算是掌門,恐怕也會被群起而攻之。
雖然一切都只是阮嫻的猜想,但如果真的是宿寒芝的身份出了問題的話,那麼走在鐵索另一端的人,就很有可能是敵非友了。
來者很有可能是無恨山的人,而她是跟著宿寒芝上的山,宿寒芝如果出了事,無恨山的人自然也不會放過她。
想到了這一點,阮嫻謹慎地看著前方微微震動的繩索。她放輕了腳步,無聲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藏了起來。
大約幾息之後,雲霧之後終於出現了幾個若隱若現的人影。等那幾個人影越發靠近,逐漸清晰之後,阮嫻的心就涼了下來。
那些人都是無恨山的弟子,她一個都不認識,但是他們穿著的服裝她卻很熟悉。和普通弟子的服裝有所不同,他們的服裝色調更冷,給人一種肅殺之感。而這樣的服裝,和無恨山的二弟子,凌縱英穿的十分相似。
凌縱英,人稱黑面閻王,乃刑堂之主。
所以,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刑堂的人。
果然出事了。
「奇怪,白鷹分明就在這裡盤旋,為何卻不見人影?」
為首的人抬頭看著天空中飛翔的白鷹,皺眉道。
「四師兄,你說她會不會躲了起來?」一位弟子道。
被稱作四師兄的人思考了一瞬,然後才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她一直呆在後山,對門派內發生的事情應該毫不知情。她人一定就在這附近,都給我去找。」
「是!」
為首之人一聲令下之後,其餘人就都衝進了後山之中。
阮嫻躲在石頭後面,將他們的談話都聽的清清楚楚,為防自己發出聲音,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