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瞧見展天瑞沒找到,幸災樂禍地說:「你是不是不行?你要是不行,我讓我的兄弟幫你。」
展天瑞眼帘微垂,陰影落在眼裡。
寒冰將阿廖的四肢凍成冰。阿廖大聲慘叫,將附近的病人和看護吵醒。
護士連忙上前制止,「你不要這樣, 基地里不允許打架。」
展天瑞掐著阿廖的脖子, 說:「那就讓火刀捉我。」
護士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她不認識展天瑞, 但她認識阿廖。阿廖作為火刀的手下, 展天瑞想打就打,顯然他和火刀不相上下。
在末世, 制度建立在實力之上。像展天瑞這樣不遵守規則,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護士雙手交握在身前,瑟縮著說:「你只是要抑制劑而已。我幫你去問問其他人用了沒,看能不能允一支出來。」
但她都知道事情很渺茫。
他們目前只發給那些已婚喪偶的Omega。沒有了Alpha就已經很慘了, 誰願意再受發熱期的苦。
「你拿過來,我再放他。」展天瑞才不管別人難不難。
如果不是顧清霖為了幫別人,也不會連一支抑制劑都沒剩下。雖然顧清霖沒有把發熱期當一回事也占一部分問題,但他自然不會把問題推到顧清霖身上。
護士沒辦法,只能答應。
遠處傳來嘈雜的聲音,護士沒聽清,但展天瑞聽清了。
有人說又有人死了,死狀慘烈,而且聲音的方向在顧清霖的那一邊。
展天瑞連忙往回跑。他擔心顧清霖出事。
還是夜裡,可能是白天遇到了喪屍襲擊,大部分人睡得都不踏實,走廊里人擠著人。
展天瑞一路逆行,他發現這樣速度太慢。他乾脆跳到走廊外,用寒冰連接欄杆造了一條新路。
他跑在冰面上。寒冰承受不住他的身體重量,踩過的地方崩塌,碎冰掉落。
周圍的人被展天瑞的舉動震撼,連逃跑也不似剛才著急了。
有這麼一個強大的異能者,他們應該能安全。
展天瑞先看到了出事的地方。房門大開著,鮮血和碎肉充斥整個房間。和何珍珍母親一樣,都是整個身體像煙火一樣炸開。是同一隻喪屍所為。
地上有一排血腳印。出事的時候,房間裡應該還睡了好幾個人,可能是親人,也可能是朋友。
大晚上看到認識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那感覺怕是要瘋了。
展天瑞確定喪屍不在附近,繼續往顧清霖所在的房間跑。
出事的地方距離顧清霖的房間有一定距離,展天瑞確定顧清霖沒事,他才安心下來。
「沒找到抑制劑。」展天瑞抱歉地說。
「嗯。」這是顧清霖料想到的。
顧清霖身體很熱,大腦卻還是清醒的。床上堆了不少晶核,他沒忘記林部言說生命異能可以壓抑發熱期,試圖通過吸收晶核的方式提升異能等階,說不定異能提升了就能改變點什麼。
展天瑞把門反鎖,坐在距離顧清霖最遠的角落。
房間裡沒有開燈,很昏暗。地板上倒影窗外的光。很微弱,但也足夠看清彼此的輪廓。
這種時候,不清晰的環境反而更好。
顧清霖那本該是清新,帶著積極生命力的信息素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焦灼而熾熱,像只小貓爪般勾動他的心臟。
舌頭在犬齒下打轉。
想標記他。
展天瑞把視線別向另一側,刻意不看顧清霖。
房間裡太安靜,倒是讓外面的聲音加倍的清晰。嘈雜的聲音隔著門依舊清晰,間歇夾了一兩聲的尖叫。
顧清霖沒等到展天瑞說話,只能先開口,「外面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展天瑞隨意說。
「沒什麼是什麼?」顧清霖追問。展天瑞逃避的問題通常是一些無解的大問題。
「喪屍又殺了一個。」展天瑞聲音毫無起伏地道。
「什麼?」顧清霖想要起身,但發熱期讓他渾身發軟,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有。
顧清霖第一次體會到Omega和Alpha是如此的不公平。展天瑞的易感期變強,他的發熱期卻是連坐起都成問題。
沒有抑制劑,Omega就是一塊隨意被處置的魚肉。
房外的慘叫聲越發清晰,顧清霖仿佛能看到那人是如何被喪屍殘忍地殺害。
顧清霖情緒複雜,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閉上眼,說:「標記我。」
展天瑞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