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展天瑞百分百的選擇。
他能進展天瑞的擇偶範圍,不過是展天瑞能聞到他的信息素氣味。
炎思雅則是很理解地嘆了一口氣,「那要是他這輩子都想不清楚呢?你要等一輩子嗎?」
「等不到,那也是我的命了。」顧清霖裝作深沉的四十五度角抬頭望天。
他想表演三分哀傷,三分眷戀,四分決絕的複雜表情。
炎思雅只看到顧清霖眼睛抽搐般抖動,像是想流淚,又像在抽筋。
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笑出聲,勸說道:「別這樣。值得你愛的人不會讓你流淚。」
顧清霖:「……」
看來他表演太用力了。他連忙收回臉上的演技。
那扭曲的表情消失,炎思雅鬆了一口氣。她不用憋笑了。
顧清霖見話題差不多,說:「那我們先布置陷阱,然後回去吧。」
「好。」炎思雅點頭,跟著顧清霖往旁邊的樓走。
躲在後面的尤紫等兩人離開才慢慢回去。
她驚訝顧清霖竟然是四階空間系異能者。只有四階才能使用瞬移。再想到顧清霖和展天瑞竟然是那種曖昧不清的關係,她心裡又澀又酸。
她知道Alpha早晚都要屈服在信息素下,標記一個可能不愛但發熱期時恰好在身邊的Omega。但她沒想到展天瑞的Omega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而且是個四階異能者。
只是想到兩人的對話,尤紫又生出了新的希望。
她和展天瑞年紀相仿,因為她們都是尤鯊收養的孩子,一起學習。她和展天瑞算得上青梅竹馬。只是展天瑞年少成名,引來了不少Omega的瘋狂示愛。
弗里敦不比其他地方,那裡的人瘋狂而狠辣,為了一點食物就可以殺人。一個優秀的伴侶更是值得大打出手,使盡手段。
Omega們為了展天瑞爭風吃醋,Alpha對展天瑞這個競爭者懷恨在心。展天瑞當時表現出不喜歡任何一個Omega,又厭煩那樣的生活,才會離開弗里敦。
如果展天瑞在乎的人是她。她願意離開弗里敦,跟著展天瑞四處奔走。
但展天瑞說的那個青梅竹馬會是她嗎?
尤紫渾渾噩噩地走回去。
顧清霖做機關陷阱時,才用生命異能感應到了尤紫的存在。他不知尤紫什麼時候來的,但他和炎思雅剛才沒說什麼重要事情。
又翻找記憶想了一遍,確定沒說重要內容。
把鐵絲固定在牆上,將鐵絲拉往另一棟建築物,以欄杆的形式把他們住的房子保護在中心。再在地上放上木碎鐵屑。喪屍踢到木碎會發出一定聲音,起到提防的作用。
陷阱差不多快要完成時,炎思雅才想起來,問:「你叫我出來就是做陷阱嗎?沒別的想說了?」
回想起顧清霖叫她出來的動作,炎思雅直覺沒那麼簡單。
「有。」顧清霖險些忘了這一茬,用異能掃了一遍四周,確定沒人後,說,「我想把她們送出去後就回來。」
「回來?」炎思雅驚訝,「你要回這裡?這麼危險你回來,你瘋了?」
她知道顧清霖很厲害,但不妨礙她擔心顧清霖的安全。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回來找答案。」顧清霖直說,「她們走得太慢了,等到了B區邊緣,我給你們找輛車。你送她們回去。」
他不想到離開的時候再跟炎思雅拖拖拉拉,才趕在今天說了。
「你想知道什麼?車為什麼被砸了是嗎?」炎思雅看似性格大大咧咧,可從小在家族成長,見識過很多骯髒。
炎思雅雙手環抱,「這不難猜。他們三個四階異能者相互提防,做事情永遠是五人五人分組做。三輛車都壞了,只修好一輛,並且一隊的五人剛好把車偷走。砸車的人不擺明是第一隊的五個僱傭兵嗎?」
「目的是什麼?」顧清霖也那樣猜過,但他想不明白。
炎思雅道:「霖霖,你不懂這世界有多髒。把我們都害了,才能有利於找我們勢力的麻煩啊。」
「我們出事,還要被找麻煩?」顧清霖不理解這個邏輯了。
「因為歷史由勝利者書寫。我們都嘎了,他們逃回去。他們說我們砸車,說我們打開門讓喪屍進來,說我們下藥,假如我們都沒了,我們能反駁他們的話嗎?」
炎思雅說著,冷笑一聲,「不說我們。就是已經深入的其他隊伍,你說他們隊伍里就沒有相同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