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一點點增加,姐弟倆的激動漸漸平緩。唯有林部言還如痴如醉地看著跳動的數據。
蘇似繁小聲地說:「不知道老大怎麼樣了。」
他們困在空間裡, 雖然很安全,可和外界沒有一點聯繫,心裡非常擔心其他人。
好不容易才有人進空間,結果受傷的受傷,昏迷的昏迷。
「別問了。我們幫不上忙。」蘇似錦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在皮膚上留下了月牙般的痕跡。
如果不是被事情困住,展天瑞怎麼可能不陪著顧清霖。但就算他猜到事情,也不是他能夠幫忙的。
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好姐姐。蘇似錦很清楚誰才是他的第一位。即使是顧清霖和展天瑞,都是其次。
所以他不敢問。他害怕知道了卻幫不上忙,更不願意日日受良心的譴責。
不問,不知道,反而更好。
蘇似繁也知道弟弟的無奈。她總不能說自己不要這條命了。她沒了,弟弟只會更難受。
除了埋怨後腦勺怎麼還不痊癒,她別無辦法。
變異爬山虎小心翼翼爬到林部言的身旁,相似歪頭般往林部言方向探出藤蔓。確定林部言的眼神瞟向它,它才敢拉林部言的衣擺。
林部言和小虎已經有了基本的默契。他能從小虎的動作知道是張狗兒那邊有什麼特殊情況。
林部言只能先放下顧清霖這邊,轉向張狗兒那邊。
林部言是研究員,不是醫生。而且他主要的研究方向是植物,不是人。他對人的了解可能比一些治療異能者都不如。
不過這時候最像醫護人員就是他,林部言不行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檢查兩人的情況。
這一檢查,他才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林部言連忙叫來姐弟兩人。
「似繁你貼到她旁邊。似錦幫我看顏色。」林部言吩咐道。
姐弟倆不明白顏色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兩人沒有多問就照做了。
蘇似錦一驚,連忙捂住嘴。林部言沒問他,他便沒有說話。但他已經知道為什麼要看顏色了。
蘇似繁睜著一雙不明白的大眼睛。林部言也用手將薛喜兒的眼皮撐開,用手電光去照薛喜兒的瞳孔。
慶幸薛喜兒的瞳孔還會隨著光線而發生變化。蘇似錦放鬆下來。
這次輪到檢查張狗兒。這次林部言讓蘇似錦和張狗兒貼一塊,蘇似繁負責看顏色。
「怎麼了?」蘇似繁沒看出什麼問題來,「就一個皮膚黑一點,一個皮膚白一點。」
蘇似錦那皮膚養得細膩,跟個女娃似的。襯托得張狗兒那至少不長痘也沒有斑的皮膚都麻麻賴賴。
蘇似錦等林部言打了個手勢,才站起身來。但他伸出一隻手,和張狗兒的皮膚對比,並給姐姐解釋,「姐,你看看。他的皮膚跟屍體似的,沒有血色。」
蘇似繁雙眼瞪圓。
林部言又檢查了心跳和體溫,說:「溫度偏低,還是活人。」
但既然是活人,怎麼不清醒,又怎麼會有膚色灰白的喪屍化跡象?
「我給他們抽血。一個幫我拿工具,一個去看著顧清霖。小虎幫我把他們捆起來。」林部言很自然就開始分配任務。
「姐,你去看霖霖。」蘇似錦將簡單的任務給了姐姐,自己快步去找抽血用到的工具。
蘇似繁也明白她的身體不適合專注和快速的工作,走回了無菌房外面。
她看著被藤蔓五花大綁的張狗兒,在心裡腹誹道:「不是說還是活人嗎?幹嘛把人捆起來。」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往前走,每一秒都是煎熬。
林部言從張狗兒身體裡抽出鮮紅的血液時,他就已經安心了一大半。等檢測報告出來之後,林部言完全放心下來。
他知道姐弟倆等了許久,第一時間跟姐弟倆說:「他們被注射了劣質的hum藥劑。他們兩個運氣都很好,應該沒什麼大礙。具體得等他們醒來才知道。」
「hum?那一箱被放到孤兒院的東西?」蘇似錦驚訝。
蘇似繁剛還想著hum是什麼玩意,等蘇似錦說起孤兒院,她才反應過來。她一拍大腿,罵道:「我就知道那箱子是個陰謀。大大的陰謀。」
林部言對弗里敦的勢力並不熟悉,沒有參與討論。
「劣質藥劑,為什麼是劣質呢?」蘇似錦則是對這一點產生了懷疑,「沒道理設計我們用好貨,到了打進身體的時候就用便宜貨吧?」
「好像是這個道理。」蘇似繁不靠譜地推測,「是不是覺得這兩個人不重要,就打了假冒偽劣產品?」
林部言對這事倒是比姐弟兩人有經驗。他說:「不一定是同一個勢力。可能是有人拿到了藥劑做的仿製品。」
這世界不存在什麼專利權。你抄我機械圖紙,我抄你藥劑配方,都是非常常見的事情。所以基地勢力會對他們這些研究員也會高度限制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