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狗兒尷尬,「我的工作是出去拉攏適合的人才來桃園。」
「那你家人呢?」蘇似繁剛問完就被蘇似錦打了一下手背。
想也知道家人不在了,或者家裡關係不好,才會選擇背井離鄉。
畢竟父母在,不遠遊。
尤其是這種喪屍潮隨時圍城的環境,離開可能就是永別。
張狗兒倒沒什麼難過的情緒,「我雙親都在。我是收養的。在桃園領養孩子能多拿一份補貼。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了收支單。後來弟弟妹妹出生了,家裡開支太大,我就出去給他們賺點錢。」
不說還好,這一說,大家都聽出了張狗兒的心酸。
薛喜兒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問,「狗兒哥,那你在這裡叫什麼名字?」
張狗兒一愣,倒是尷尬起來,「就叫張狗兒。父母說,賤名好養。從小到大我都不怎麼生病。」
連顧清霖都聽出了其中的辛酸。收養的終究不如親生。
薛喜兒卻是露出笑容,臉上帶著小女生的嬌羞,「那挺好,我也不用改口了。狗兒哥狗兒哥,還挺朗朗上口的。」
更重要是,狗兒和喜兒,聽起來就像一對的。
張狗兒不自然地撓了撓頭,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剛才的尷尬更是沒得一乾二淨。
顧清霖看到兩人目光相接又躲閃,張狗兒並非完全不在意薛喜兒的模樣,他替兩人感到高興。
*
第二天一早,顧清霖、展天瑞、古陣海和蕭問誠四人去醫院。其他人去找工作。
顧清霖上公交車後,還擔心自己的帳戶餘額不夠錢刷車費,幸好能刷。
但到了醫院之後,他還是趁著展天瑞在掛號機器前操作的時候,到隔壁機器查了自己的帳戶。沒想到昨天剩下三位數的帳戶,今天就變成了六位數。
顧清霖還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重新數了兩遍,最後還退出帳戶重新登錄了兩回,才敢確定自己的帳戶確實變成了六位數。
許艾語也太客氣了。就憑昨天那通聯繫,猜到他生活窘迫,還給他轉帳這麼多錢。
顧清霖心裡無比感激,甚至隱隱覺得許艾語就是他的末世親娘。
為了節省時間,今天蕭問誠和展天瑞都掛了號。兩人不同病症,自然要前往不同的科室。
顧清霖跟著展天瑞去了信息素科。
掛的是一個號,屋裡卻是有五個醫生。一個坐著,另外四個站著。
但看頭上那稀疏的頭髮,以及掛脖的胸牌,都能確定站著的四人不是實習生。
展天瑞一坐下,醫生就雙眼發光地問,「五階異能者?」
顧清霖:「……」原來是圍觀高階異能者病例的。
展天瑞面無表情點頭。
醫生雖然有很多問題,礙於其他醫生在場,還是保持專業性地簡單詢問病情,然後開了一堆檢查。
大致流程和昨天差不多。展天瑞第一次看病,需要做的基礎檢查非常多。中途還遇上同樣要做檢查的蕭問誠。
顧清霖簡單問了幾句。古陣海回了很多他聽不懂的專業名詞,但答案就一個,能治。
顧清霖安心不少。
等檢查單出來,他和展天瑞又回到信息素科里。幾個醫生圍著看完檢查單,相互討論了一堆難以理解的術語,然後指著各種數據給顧清霖和展天瑞講解。
顧清霖聽得雲裡霧裡,像個想要抄作業的學生般轉頭看向展天瑞,發現對方也正好看向自己。
兩人一對視,明白對方和自己一樣,根本聽不懂醫生說的那些話。
顧清霖等醫生停下後,說:「醫生,這些我聽不懂。我只關心兩個問題。」
「哪兩問題?」醫生認真起來。
「能治嗎?」
「當然能治。」醫生指著檢查單,「這好治得很。」
「治療費多少?」顧清霖說著捏緊了拳頭,緩和緊張的情緒。
醫生一噎。
他欲言又止,又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片刻才說道:「這樣說吧。其實這不算病,而是一種信息素異變。」
「往好的變還是壞的變?」顧清霖問。
「病患說別人聞不到他的信息素氣味。嚴格上說,這只是一種基因篩選。只有匹配度非常高的Omega才能聞到他的氣味。這是為了生下優秀的孩子的演變。」醫生說著又補充道,「這種篩選並不影響正常生活。Omega聞不到,就當成和Beta在一起就行了。現在那麼多不同種類的抑制劑,一點都不影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