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陽是兩人的關注重點,白暖陽的笑容很自然就獲得了另外兩人的注視。
被兩人看著,白暖陽忍著笑解釋,「抱歉。我就是看你一早上都很冷靜,明知道安全演習都不緊張。以為你性格沉穩,沒想到你會因為這種事,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
「我?」性格沉穩?顧清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和性格沉穩四個字沾邊。
「我和白暖陽一樣想法。」短髮女激動地說,「今天早上我也偷偷觀察了好幾次。霖霖是一點表情都沒變過。老師拍桌子讓後排同學別睡覺,我嚇得差點就站起來了。霖霖卻還是面無表情的。」
「像這樣。」短髮女拉下臉,模仿顧清霖記筆記的樣子。
「真的假的?」顧清霖不以為意地說,「以前教練罵我可厲害了。每次去打球,他肯定會說我不管隊友,性格急躁,尤其是表情太多,對手一眼就看穿我的招數。」
短髮女聽得直樂。
陽光綠洲基地有球類比賽,自然也衍生出教練這些職業。
白暖陽也難得有了興趣,問:「那你當時怎麼想的?」
「我?」顧清霖笑得肩膀抖動,「我哪管這些。那時候我自大又著急,覺得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我足夠厲害,足夠快,別人就追不上我。」
想起往事,顧清霖合上眼,輕輕嘆了一口氣,「但人再快,哪有喪屍快。」
距離半山基地的生活已經很遙遠了,顧清霖卻依然記得城牆倒塌,他被喪屍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感受。
「你見過喪屍?」白暖陽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地問。
顧清霖被兩人盯著,心裡升起一陣懷疑,「這裡沒有喪屍嗎?」
「你別緊張。」白暖陽說,「我們都知道定期有外面的人過來。我們就是想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
「對對。」短髮女連連點頭。
她們兩個都是成長在基地里的孩子。自有記憶開始,就生活在陽光綠洲里。雖然知道外面有喪屍,也在書本上看過一些內容,但沒有真正地見過。
顧清霖想不出裡面會有什麼危險,也就如實說了。他害怕嚇到這兩個象牙塔里的女生,所以選擇情況相對較好的物生基地說。
講裡面的人如何找隊伍,坐著什麼樣的車出城,還有怎麼完成任務,獵殺喪屍。在描述喪屍外貌的時候,顧清霖也稍微收斂了語言。
只是在結束前,他補了一句,「喪屍就是會動的屍體,能不看,還是別看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短髮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些醫院裡的病人,身上有一股很臭的氣味。讓人很不舒服。學姐跟我們說,這是我們排斥死亡的本能。我們的祖先每天都和動物搏鬥,守衛家園。要是聞到死亡的氣味,代表那個地方有危險,要我們趕緊遠離。」
「這是考點嗎?」顧清霖從空間拿出筆記,想要記下來。
「不是啦。」短髮女笑著擺手,「你學習也太努力了。」
白暖陽問:「能再給我們講講喪屍嗎?」
「可以啊。想聽什麼?」顧清霖沒太在意,只當是對未知事物的好奇。
「說說晶核。為什麼書上說,只要弄壞腦子就能殺死喪屍?」白暖陽問。
顧清霖也不知道裡面的門道,但他會說殺死喪屍的技巧。他說了好幾種方式之後,說,「其實殺喪屍不難。只要從沒有骨頭保護的地方扎進去,將晶核位置打歪,就能讓喪屍停止活動。」
「可我聽說外面需要大量冷兵器,刀劍這些很暢銷。如果只是將晶核的位置打歪就能殺死喪屍,不應該用長矛嗎?」白暖陽說。
「暖陽你知道得好多。圖書館裡的書你都看完了嗎?」短髮女崇拜地問。
「沒有。」白暖陽快速擠了兩個字,又把目光放回顧清霖的身上。
顧清霖已經察覺到白暖陽特別關注外面的情況,他不動聲色地說,「喪屍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那你的意思是,刀劍不是殺喪屍的,是殺人的。」白暖陽眼裡的興奮褪去,目光從顧清霖身上移開,落在餐盤上。
顧清霖正想說什麼,卻聽到外面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食堂里的人驚慌失措起來。有人大聲驚叫。
但很快又有人用更大的聲音說:「別慌,今天安全演習呢。」
這一聲確實起了安撫人心的效果。那些丟下餐盤往外跑的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中幾個比較倒霉,驚慌時把自己的餐盤給打翻了,現在還得重新再打飯。
顧清霖閉眼用空間異能感應了一番,只是他的感應距離很有限,身在食堂的他不能確定爆炸區域。
不過他能感受到有很多學生正往他們這個方向跑。
但仔細想想並沒有什麼問題,即使是安全演習,發生危險的地方總是要離開的。無論是演習火災還是演習爆炸,學校也總該做點什麼才算演習。
「怎麼又是爆炸,都不膩嗎?」短髮女知道是安全演習之後,就從驚慌失措變回平靜。
白暖陽倒沒有完全放心下來,她說:「我們趕緊吃完,趕緊離開吧。」
「為什麼啊?」短髮女奇怪地問,「又不是真的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