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半走廊,才看到一扇門。
白暖陽打開門, 按下開關,「這裡是唱詩班學習的地方。」
室內逐漸亮起來,門內的環境也映入顧清霖眼裡。
很普通的一個巨大而空曠的地方。木製的地板像室內球場。但裡面放了一些圍城圓形的椅子。
很明顯,這個唱詩班是以小組的形式分開練習。
「你要是喜歡,可以加入唱詩班。」白暖陽說。
「我這年紀,不適合加入唱詩班吧?」顧清霖每一次都只看到小孩在唱詩。
白暖陽笑說,「這當然有成年人的唱詩班。」
顧清霖遲疑沒有開口。
白暖陽也不多說,帶著顧清霖前往下一個地方。
「這裡是食堂。我們這裡會定期發放雪團。」白暖陽問,「你嘗過我們這裡的雪團嗎?」
「沒有。」顧清霖每次來教會都只想嘆走心中的鬱悶。
一個鬱悶的人又怎麼會有胃口進食。
顧清霖正想禮貌地說下次會嘗嘗前,白暖陽卻說,「我也不喜歡吃雪團。」
白暖陽後面又給顧清霖介紹了幾個地方,都沒什麼看頭。
衛生間、更衣室、禱告室、雜物間、辦公室……教會的裝修千篇一律。從最開始的新鮮,漸漸變成了也就這樣。
不過偶爾會有一些看不太懂的油畫,上面描畫了一些人類勞動的場景。但上面的人類過分蒼白,整幅畫都帶著明顯的灰調。裡面的人每一個都剃了大光頭,神情呆滯。與其說是活人,倒不如更像喪屍。
可喪屍不會有圖中的勞動行為。
但比起幾幅與眾不同的油畫,顧清霖更不理解白暖陽這種刻意的展示行為。
他很想問白暖陽是不是想請他來教會幫忙。不然幹嘛連一樓二樓分別有幾個衛生間都告訴他。
有必要嗎?
但顧清霖沒有表現出異樣,白暖陽帶他參觀什麼,他就認認真真地看。
他像一個剛被貓媽媽認同,允許看小毛孩子的外人。連呼吸都不敢重一點,更不說其他了。
白暖陽給他介紹完環境,就帶他回到原來的禮堂。
這時已經是早上四點,禮堂里坐了兩個早起的人,正跪在地板,對著正前方的雪花圖案認真禱告。
因為這兩個人,白暖陽不方便說話。她只是笑著對顧清霖揮揮手,轉身離開,又回到了那條走廊。
顧清霖不知怎麼的,他下意識就用了空間異能感應白暖陽的舉動。
然而白暖陽只是上了樓,在樓上的休息時里補眠,並沒有進入什麼不能被異能探查的區域。
顧清霖失望之餘又有些安心。
他並不希望白暖陽涉及到一些複雜的情況里。
離開教會,回到小別墅二層自己的房間裡,顧清霖只覺得自己像從夢境回到現實。
今天他得找展天瑞臨時標記。
走了這麼久,顧清霖感覺到餓,下樓找些吃的。
一樓的燈還開著。林部言不出所料地坐在計算機前。
成為喪屍的壞處不少,可好處也很明顯。林部言可以幾乎不眠不休地幹活。
為了林部言工作方便,大家在客廳範圍割出一塊空間給林部言做工作區。之前還空蕩蕩的地方填入書桌書架,現在無論桌上還是架上,都擺滿了數據。地上還有幾本攤開的文件。
「還沒休息嗎?」顧清霖就是這麼一問,他知道林部言每天會抽出一些時間做身體的保養,以及定期休眠。
「我發現了一些東西。」林部言招手示意顧清霖過去。
顧清霖小心翼翼躲開地上的文件,踩著縫隙過去。
「我算了桃園的補貼種類,殘疾補貼、生育補貼、養老補貼、失業補貼、教育撥款……款項多達百種,而且補貼數額巨大,完全超過了稅收。」林部言從一堆資料里快速翻出了一份稅收的報告清單。
「如果這稅收是真的,跟本支撐不了基地的運行。」林部言說。
「你的意思是,桃園有隱形進帳?」顧清霖皺眉。
林部言也無法確認這一點,「祝蜂做武器定製,單量巨大。陽光綠洲和其他基地應該有利益往來。」
他補充道,「桃園使用積分。桃園可以用喪屍晶核購買外面的物資。」
這樣算,其實桃園也算是無本生利。
顧清霖見識過唐家養喪屍的行為。作為桃園這樣一個百萬級人口的基地,每天自然死亡的人就不會少。
晶核對桃園裡的居民來說並不值錢,桃園免費回收就是純賺了。
大腦都還沒來得及細思,顧清霖就先後背發涼。
如果人死就免費獲得晶核與外界交易,那桃園還會希望人活下來嗎?
顧清霖都不敢細想這個答案。
還沒來得及消化,林部言再說一個爆炸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