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臨商隊不是主辦方,所以顧清霖四人來到的時候,圓桌上已經坐了七八人。
接待人對顧清霖說,由於座位有限,每個勢力都只能有三個人坐圓桌。其他人也不能圍在圓桌旁,必須到旁邊的排椅坐下。
接待人強調,「會場設有機器安保系統,會議過程里站起會被判定為情緒激動,可能會有武器對準。」
「站起來都重點監控?那上廁所呢?」祝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誇張的安保。
接待人認真看了一眼祝蜂,意有所指地說:「萬一是去喊人呢?誰也不知道。」
談判沒談攏就想掀桌的勢力不是不存在。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結果,那就將對方幹掉,等對方換個首領再談。
桃園有法律,但藉口用得好,找幾個對手的仇家來鑽法律的空子。即使知道這些突然報復的仇家被錢收買了,只要沒有查到仇家和勢力間有錢財來往,就不會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事跟談判的勢力有關。
不過單靠上廁所這一件事就判定想要掀桌還是太武斷了。所以接待人也只是用了「可能」,並不是絕對。
祝蜂沒糾結站起坐下這種的問題。他看了看隊伍四人,說:「只能三個。這麼看,我們居然還多了一個。」
想想居然還有點好笑。
「我去後面。」古陣海說。
顧清霖是這次談判的主角,展天瑞是瑞臨商隊的隊長,兩個位置已經固定。
「不,你陪著他們。」祝蜂大手按住古陣海,「萬一有什麼醫療上的事情,你還能看一眼。」
祝蜂的定位反而更像個保鏢,和坐在排椅的人差不多角色。
祝蜂懷疑談不攏就掀桌的人不少。會議快開始前,周圍的排椅稀稀拉拉地坐了不少人,乍一眼看過去也算有了七成滿。
大部分都是保鏢一類的角色。不過裡面有一小部分穿著白大褂,看樣子是研究員或醫生一類的職業。
這些穿白大褂的人看到展天瑞後,就不斷看向展天瑞。有的拍照,有的用望遠鏡,還時不時記錄一點什麼。
人來齊,會議開始。
不帶任何廢話,作為牽頭人的白家先開口講話。
不過白家很精明,沒說自己能提供什麼,而是問顧清霖想要什麼。
明明是主動發起合作的一方,但還是不想落了下風。
顧清霖只是慢悠悠看了白家一眼,然後掃向圓桌的其他人。他說:「白家好像沒什麼誠意。你們有什麼更有誠意的合作方案嗎?說起來,我們的合作也沒必要和這裡所有人,是吧?」
眾人面面相覷。
白家人臉色不太好看。他看顧清霖一個細皮嫩肉的Omega坐在古陣海和展天瑞的中間,以為是瑞臨商隊用Omega來當談判失敗的擋箭牌,才毫無顧忌地想要拿捏顧清霖。沒想到顧清霖竟然打算跳過他一家了。
如果作為牽頭的白家被踢出合作,那真是笑掉人大牙。
不過想是這樣想,大部分人都沒接顧清霖的話。
因為不管怎麼計算,瑞臨商隊都屬於弱勢的一方。
尤其是展天瑞這個五階異能者出事之後,在大部分人的眼裡,瑞臨商隊就是一塊隨時可以開吃的肉。
現在是想吃這塊肉的人太多了,不好分配。
這次會議,與其說是和瑞臨商隊談合作,不如說是幾個勢力商量如何友好地消化掉瑞臨商隊這些人。
沒人回答顧清霖的話,顧清霖也不覺得尷尬。
他就背靠椅子坐著,安靜地等。
看看誰先沉不住氣。
展天瑞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不說話對他來說是常態。
古陣海更是不參與談判的。從坐下來開始就低頭看自己新買的球鞋。一如既往地帶著一些誇張的款式,但古陣海喜歡。
圓桌上安安靜靜,坐在後排的人小聲議論。聲音太小,說話的人太多,顧清霖倒是聽不清楚。
最後是負責接待的人走了過來,躬身俯視顧清霖,說:「顧先生,你不跟白會長說說你們的條件嗎?」
這次事情是白家牽頭,接待的人自然都是白家的,也會幫著白家說話。
顧清霖抬頭,微笑著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是聾子嗎?我剛才說了,我感覺白家開口就沒什麼誠意,我在問其他人有誰想和我們合作啊。現在,此時此刻,我這是在等他們回答呢。」
接待的人和白家都冷了臉。
顧清霖掃視圓桌眾人一眼,笑得禮貌,「反正我一個學生,時間多得很。大家需要多商量一會兒,我是無所謂的。在座各位大人物陪我在這裡耗時間,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