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那位道號清羽的前輩會是天韻宗修士,還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
被人護在身後感覺真好,望著清羽前輩的背影,讓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倪新志,曾經父親也是這樣把她緊緊護在身後。
她忍不住鼻頭一酸:「多謝前輩相救。」
清羽真君回頭看到眼眶微紅的珠珠,瞬間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倪丫頭別哭別哭,為師這就替你出氣。」
說著,清羽真君捲起袖子,準備把躺在擂台下已經半死不活的齊東衡再揍一頓。
趕到擂台跟前的北辰真君連忙攔住自家師父:「師父,執法堂會懲罰他的。」
齊東衡違反生死擂台規定,企圖以金丹真人修為干涉比賽結果,眾目睽睽之下,外門執法堂自然不會做事不管。
果然,北辰真君話音剛落,一直暗中關注著生死擂台的外門執法堂三位長老無奈上前。
畢恭畢敬對幾位真君行禮:「弟子見過幾位真君。」
「別說廢話,這老傢伙怎麼處理?」火雲真君率先出聲。
她的徒弟倪思鳳則先對剛才衝上台救了珠珠的清羽真君行了個大禮,然後和珠珠激動的擁抱在一起。
作為築基修士,看到齊東衡衝上擂台那一刻,倪思鳳才明白自己有多無能為力,她也拼命向擂台跑去。
奈何她的速度根本不及齊東衡一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登上擂台,那一刻她好恨自己修為太低連妹妹都保護不了。
還好,有位前輩仗義出手救了珠珠。
那種再次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倪思鳳緊緊抱住珠珠久久不能平復。
「大姐,我沒事,你別難過。」珠珠感覺到肩膀上的濕意,連忙出聲安慰,向來要強的大姐卻為她掉眼淚,珠珠很是內疚。
倪思鳳漸漸平復情緒擦掉眼淚,只是一隻手還在緊握珠珠的手,顯然她還在患得患失。
只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要親眼看著另外一個企圖殺死妹妹的惡人伏法。
「齊東衡妄圖改變生死擂台比斗結果,還以大欺小想要打殺小輩,這兩種罪責怎麼也得關個百餘年的牢吧?」
火雲真君再次追問道,以他的身體狀況可以死在牢中了。
執法堂三位長老擦了擦額頭的汗,對於數次不把執法堂放在眼裡的齊東衡,他們也很想把他抓起來打一頓再扔進小黑屋裡。
可是眼前的齊東衡被清羽真君一腳踢成了重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萬一死在牢中,守得真尊會不會找他們算帳?
「把他交給本座吧,本座有幾句話想要問他!」
剛想起守得真尊,沒想到正主真的出現了。
守得真尊縹緲的身影從空中落下,一臉陰沉走到齊東衡面前。
所有弟子激動地跪拜行禮:「見過守得真尊。」
今日這一趟來的值了,不僅見識了鍊氣十層越階戰勝築基修士這一奇觀,還見到了隱居五極峰上百年的守得真尊。
上到金丹真人下到鍊氣弟子,個個神情激動。
作為打傷守得真尊「愛徒」的清羽真君卻絲毫不在意守得真尊的臉色。
再怎麼說也是齊東衡理虧,他出於保護小輩的情況下才踢傷他,守得真尊也不能將他怎麼樣。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齊東衡沒想到師父會親自過來,他還以為師父是來為自己出頭的,頓時激動地強忍胸口的疼痛站起身:「東衡拜見師父。」
「跪下!」守得真尊冷冷吐出兩個字。
嚇得周圍所有弟子大氣也不敢出。
「師父?」齊東衡雖然不解師父為何語氣如此冰冷,但還是遵從師命跪在師父面前。
「兩百六十年前,你為了一個女人背叛了宗門泄露宗門機密,為師念你是被騙而非故意為之,特請掌門對你網開一面,饒你一命,沒想到——」
守得真尊冷冷注視著齊東衡,「你貶落外門還不知悔改,縱容自己的義子欺壓雜役弟子,欺辱女修不說,還妄圖借本座的名義干涉執法堂執法和判決,今日更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妄圖干涉比斗,打殺小輩,活脫脫把外門當成你的一言堂,你可有把門規放在眼裡?」
「師父,弟子冤枉啊,白吉是我唯一的弟子,我不忍心他就這麼死了,只是想上台救他一命。」
齊東衡以為守得真尊是來救自己的,剛激動等著師父為他出頭,就被師父一席話澆滅了心中的念頭。
原來師父是來問罪的。
齊東衡不服,明明受害人是他,他都是壽元無多行將就木的人了,又失去了徒弟兼義子,還被清羽真君一腳震傷了心脈。
為何師父看不到他的悽慘,只怪他違反了門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