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飛白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只能不情不願的先把這人讓進來。
這麼又大又粉的一坨跟桃花成精了似的,站在門口太打眼了,他現在得低調。
雲知返進來後嫌棄的打量了這個房間。
床幔不夠鮮亮,桌子不夠古樸,茶具太過粗糙,房間太過狹小。
反正哪哪都看不上!
更可恨的是這奇葩還都嘟囔出來了,說的莊飛白氣不打一處來。
「這位公子,在下只是個窮光蛋。
你若看不上這裡還請移步,莫要貴腳踏賤地污了您的好貴!」
雲知返好像聽不出來人家話里的譏諷,搖著摺扇往桌前一坐。
「雖然地方是差了點兒,但你住在這裡,立刻就蓬蓽生輝了。
水漲船高,也不算賤地。
咱也別公子長公子短的了,我叫無心,你叫什麼?」
莊飛白是真不想搭理這貨,可他人都進門了,在換客棧之前只能先穩住他。
幸好在路上時白袖就給他取了假名字,見雲知返問,莊飛白沉聲說了兩個字:
流雲!
雲知返一愣,感情這木頭樁子不傻呀,還知道用假名字。
不過這名字他喜歡,聽著順耳!
魔尊輕搖摺扇笑的曖昧,「留雲,公子想留哪朵雲?」
莊飛白蹙眉,「流水的流!」
雲知返笑容一僵,「呵呵,天上下雨高山流雲,好名字。」
莊飛白無語,感情這騷包的紈絝公子還是個文盲,不會誇能不能不要硬夸,都暴露智商了。
莊飛白確實不善言辭,再加上挺煩這人,所以哪怕把他讓了進來也是裝啞巴,就等著對方受不住尷尬告辭離開。
但他實在太低估雲知返的臉皮了,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識趣?
不存在的,魔尊大人從小到大就沒長這根神經。
再說他還沒見到那個能讓莊飛白帶在身邊的小娘們呢,他倒要看看長成什麼樣的角色能讓莊飛白破例。
這位是修真界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沒理由一到了魔界就生冷不忌了。
看他對自己這個大美人的態度就知道,莊飛白依然是那個清冷劍仙。
而能讓他破例的女人肯定不一般。
雲知返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茶水都喝完了也不走,一副恨不得原地住下的樣子。
莊飛白最不擅長對付這種狗皮膏藥,若是在修真界他早就甩袖子離開了。
可這裡是他住的地方,他又沒別處可去。
明里暗裡的趕人對方又假裝聽不懂,只能自己坐一邊生悶氣。
罷了,愛坐就坐,等一會兒白袖回來了讓他解決。
莊飛白甚至覺得,這人應該能跟白袖合得來。
他們現在正是四處找人脈的時候,看這浪蕩公子穿著富貴,沒準兒還真有什麼門路。
還真是社會改變人。
莊飛白一直被許開陽保護的很好,以前從沒想過人脈門路這種鑽營之事。
他在凌劍峰立足完全靠的是逆天的資質,從出生測出劍骨就是天之驕子,根本不需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可如今為了兒子,他也被迫成長,這都知道忍辱負重審時度勢了。
一直到天黑,雲知返還沒有回去的意思。
莊飛白無奈讓客棧的夥計送了一桌席面過來,不情不願的請雲知返吃晚飯。
魔尊大人別提多得意了,果然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烈女怕纏郎老鴇怕流氓,這木頭樁子一定是被自己的誠意感動了。
他就說嘛,誰能抵擋魔尊大人的魅力。
飯菜剛擺上白袖也回來了,進門一看到有客還嚇了一跳。
隨後立刻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嬌笑,「原來夫君請了貴客,倒是奴家唐突了。」
雲知返一聽,被莊飛白留飯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雙眼微眯,兩道寒光直衝白袖,手上青筋暴起,一股殺氣瀰漫開來。
居然敢給我兒子找後娘?
殺氣一起,白袖立刻汗毛倒豎。
莊飛白也迅速閃到白袖跟前將他擋住,隨後皺眉質問,「無心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雲知返一看莊飛白護著那女人更加惱火,看著倆人的目光就跟看著姦夫淫婦似的。
天地良心,你對於人家莊飛白來說只是個硬靠上來的陌生人,能不能不要一副捉姦的樣子?
莊飛白是不懂這貨為什麼忽然發瘋,在他眼裡,這個無心公子從上到下都透著不正常。
但白袖懂啊,他可是個微表情大師,立刻就嗅到了倆人之間的不一樣。
又看了看對方這騷包的打扮和看向他時妒恨的目光,瞬間有可個奇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