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北寒山見過了半山梅林和雪家特有的《飛梅劍譜》,那黑白兩色的梅花仿佛如利刃劈開了他的靈感。
太極兩儀,黑白兩色,靈氣與魔氣,萬物相生相剋。
這些東西逐漸在他腦中演化成了零碎的劍招。
想像著天空中的霜雪落在手上化成水珠,手上的水珠落在地上又凍成冰粒。
莊飛白把自己悟到的劍招和《滄海劍決》相結合,再用出來時,靈氣化水水化冰,堅硬的冰凌猶如利刃飛射而出。
雲知返看莊飛白周身靈氣暴漲便暗道不好,他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將周身魔氣化為結界抵擋。
在他看來,吸收完雲槐序後他已經摸到了半步天魔的坎兒,莊飛白是不可能傷到他的。
修士修煉都是靠時間和磨鍊慢慢累積,哪有魔族直接吸收同類來的快。
可沒想到短短几天,莊飛白竟然恐怖如斯,那些冰凌竟然真的能夠穿透他的防禦。
莊飛白這套功法悟出來不過兩天,他自己使出來也很勉強。
雲知返周身破破爛爛血花四濺,仿佛回到了在浴池差點被莊飛白凌遲的樣子。
一身騷包的粉色長衫也都碎成了布條,臉頰上也劃出了道道血痕。
雲知返捂著胸口嘔出了一口血,「好好好,木頭樁子你真夠狠心的,你這是真想要我的命嗎?」
莊飛白強行用出這套並不完善的功法也震傷了內臟。
雲知返看他也吐血,升起的怨氣又散了不少。
莊飛白雙目赤紅的盯著他,「雲知返,我跟你無冤無仇,這些日子在魔界也幫了你良多,為什麼你非要趕盡殺絕?」
雲知返都氣笑了,「堂堂准劍仙比我一個魔尊還不要臉,你說這話就不覺得虧心嗎?
我承認我對倆孩子不夠好,但我對你莊飛白可是掏心掏肺。
但凡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我哪樣不記著你,魔宮的寶庫禁地哪個不對你開放?
你半年打了我100多回,我動過你一個手指頭沒有?
怎麼倒成了我對你趕盡殺絕?」
雲知返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不想莊飛白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不只是年齡不同會有代溝,種族不同造成的認知差異更是很難彌補。
魔族講究實力為先隨心所欲,哪怕雲氏皇族不許生下混血孽種的規矩,也只是從遺傳資質的角度出發。
若是魔尊娶了妖族能生下資質逆天的子嗣,這條禁令立刻就能從魔典上划去。
可修士卻不行,他們的條條框框很多,實力重要,名聲同樣重要。
縱觀歷史,打著大義的旗號,弱者抱團欺壓強者的例子比比皆是。
在莊飛白看來,雲知返提親的舉動就是把他打上魔族的烙印。
一旦有人信了這個說法,等於是絕了他們父子在修真界的生路。
這混蛋口口聲聲說多在乎他,放屁,但凡那狗東西為自己想一想也不會把他們父子往絕路上逼。
莊飛白不想與他爭論。
儘管臟腑火燒似的疼痛,他依然舉起了劍。
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功力應該殺不了雲知返,但他卻可以跟對方同歸於盡。
或者讓對方殺了他也好,只要他死在魔尊的手裡,再有什麼傳言都沒人會相信。
用他的英勇就義給小骨頭換一個保障也值了,師父會好好教養孩子長大的。
莊飛白的周身又瀰漫上寒氣,雲知返看著他眼裡的決絕終於知道怕了。
木頭樁子不是在鬧脾氣,他真的想跟自己同歸於盡。
雖然魔尊大人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他知道,再這麼僵持下去莊飛白肯定會出事。
他以前從沒看這木頭用過這套功法,應該是對身體傷害極大的。
雲知返眼神複雜的看著莊飛白勸道,「我不知道你到底誤會了什麼,我對天道發誓,我對你真的沒有半點惡意。
既然你不喜歡我打擾那我走就是了,你這套功法不完善最好少用。」
雲知返說完就劃開屏障閃身消失在半空,莊飛白收回溢散的靈力,終於體力不支從半空掉了下來。
如今的修真界大部分是御劍,莊飛白這種凌空虛度損耗靈力巨大,只有元嬰後期的修士才能使用。
剛剛頻出大招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這會兒哪還有靈力再維持。
許開陽見徒弟摔落趕緊凌空將其接下,頭也不回的抱他趕往醫藥堂。
小莊恨得咬牙,但他被雲知返打傷連御劍都困難,只能被雪納瑞抱著往藥堂趕。
醫師給莊飛白診治說是經脈被寒氣侵蝕,需要連續服用火絨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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