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殊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大人,找事兒的地痞流氓已經被送去縣衙的大牢陪胡西霸,念奴嬌現在還剩下多少人我們說不準,但是應該剩的不多。」
縣城就那麽大點兒地方,他們今天早上已經送進去大幾十號人,要是念奴嬌還能嘩啦啦出來幾十上百個地痞流氓,李城南這個縣令就真別幹了。
父母官要讓百姓安居樂業才算政績,百姓安居樂業首先得有居有業,動輒上百個遊手好閒的地痞流氓出門遊蕩,連帶著別的百姓都沒法安居樂業。
平時沒多大動靜的話可以一直瞞著,百姓被欺負狠了瞞也瞞不住,看李城南對城裡那群惡霸一無所知的樣子,念奴嬌養的地痞流氓不會太多。
而且腦子應該也都不太好使。
但凡裡面有一個聰明人,昨天晚上就不會捆了一批又來一批,更不會臨到天亮還弄了出刺殺。
嘖,能沒腦子到這種地步也是少見。
公孫策溫聲道,「他們在中牟囂張慣了,越沒人管束氣焰就越囂張。」
無知者無畏,說到底還是縣令的失職。
包拯帶張龍趙虎去縣衙見李城南,留公孫策和王朝馬漢守著兩位恨不得立刻將念奴嬌的惡人一網打盡的小祖宗。
難得出一次門就遇到這種事情,真是難為他們了。
蘇景殊嘆了口氣,「先生,中牟這種情況應該很少見,對吧?」
出門前爹娘還讓他路過祥符縣的時候去找二伯打個招呼,祥符縣在京城和中牟縣中間,他想著先在中牟玩幾天,回去路過祥符的時候再在二伯家住幾天,玩痛快了再回京城。
現在這麽一弄他都不敢說祥符縣令是他伯伯,萬一在祥符也遇到這種事情,他算不算把他二伯給坑了?
爹娘說二伯為官素有賢名,不然也沒法在祥符當縣令,但是他們來之前打聽到的李城南名聲也不錯,誰知道來了之後會是這樣?
他不是信不過二伯,只是長這麽大就在小時候和二伯接觸過,後來給祖父守完孝二伯就又當官去了,他也不知道二伯當官時是什麽樣子。
萬一,他是說萬一,萬一他們家二伯和李城南一樣,要麽對不起百姓要麽對不起二伯,他怎麽辦?
更鬧心的是,回程的時候也要和金大腿一起,他只是去玩倒沒什麽,關鍵是二伯扛得住嗎?
唉,真愁人。
公孫先生見多識廣,能不能講一講以前去過的地方?
他聽不聽無所謂,主要是講給小光國公聽,人家皇長子這輩子第一次出京城就遇到這些事兒,從此一蹶不振再也不想出門了該怎麽辦?
趙仲針小雞啄米般點頭,就是就是,快讓他聽聽包大人在外為官時的所作所為,他現在急需好榜樣來壓下壞印象。
公孫策看不出這兩個小子哪兒像一蹶不振,比起拿好榜樣來壓下壞印象,他覺得這兩個小家夥更想聽他們包大人在外除暴安良的光輝過去。
行吧,那就來講講他們包大人當初是怎麽當縣令的。
包大人是廬州人,考中進士後在外為官,因父母年邁不願他離家就辭官回鄉奉養父母,直到雙親離世守完孝才重回官場。
民間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說法,家族裡有一個有出息的,親朋好友都會趕著來尋求庇護。
就像他們倆剛才說過的周家一樣,周家當家經商發家之後幫扶族人,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吧,不是所有人都知恩圖報,世上多的是仗勢欺人之輩。
趙仲針點頭,「我懂,就和那些地痞流氓一樣,仗著有個惡霸頭子就胡作非為,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