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壞人幹壞事能拿的出理由,難道那就不是幹壞事?
不當官只禍害他身邊人,當了官禍害的是治下百姓,這樣的人還是不當官比較好。
周青松撇撇嘴,其實他還挺想看顏查散考不中進士落榜的反應的,可惜這家夥沒機會踏入科舉的考場了。
如果他是被冤枉才被關進大牢,沉冤昭雪後還能繼續參加科舉考試,奈何他這不是單純的冤枉,而是主動替罪擾亂公堂。
就算沒有殺人,延誤辦案時機的罪名也能讓他這輩子無緣科考。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活該。
蘇景殊跟著呸了一聲,「活該。」
犯過罪坐過牢,活該政審過不了。
顏查散該慶幸大宋的政審只查本人不查親屬,不然他兒子孫子也都別想考。
「青松兄,你覺得顏查散和柳金蟬會成親嗎?」小小蘇小聲問道,「馮君衡罵的那麽難聽,他們倆不會出了大牢就分道揚鑣吧?」
別啊,這倆人請鎖死,別放出去禍害正常人。
周青松看看都不敢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的兩個人,「不會吧,他們倆不是寧可死也要在一起嗎?」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敢再讓馮君衡罵下去,連忙讓獄卒將他們分開關押。
蘇渙在祥符縣當了三年多的縣令,這裡被他治理的很好,牢房中沒有幾個作奸犯科之人,完全能找出空牢房讓他們誰也見不著誰。
馮君衡一個牢房,柳洪一個牢房,馮夫人一個牢房,顏查散和柳金蟬鎖死,把這倆人關在一起讓他們修復被馮君衡破壞的感情,免得他們感情破裂禍害無辜的正常人。
柳洪和馮夫人打的滾成一團,不分開關押的話這對夫妻指定掐的你死我活,明年早上進來看可能就只剩下一個能喘氣兒的。
分開,統統分開。
蘇景殊和周青松收集完寫作素材離開大牢,擡起頭看到天邊絢麗的晚霞長出一口氣。
沒有神經病的世界真美好啊。
小小蘇迎著晚風伸了個懶腰,和旁邊的同窗說他接下來準備怎麽利用素材編新故事,「勾欄瓦舍都追求新故事,我寫好故事賣給那些說書講戲的,接下來幾個月的零花錢就有了。」
賣故事能賺錢,比每個月等太學的補助快樂多了。
周青松一拍腦袋,「我也要我也要,你在京城賣我在中牟賣,咱們各賺各的。」
蘇景殊貼心的給他分享寫故事小技巧,「記得給故事人物改個名字,也不要全部按照現實來寫,藝術來源於現實但高於現實,還要最最後加上『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不能讓人一下子就看出來我們兩個寫的是同一個故事。」
就像他之前講的胡西霸念奴嬌一案一樣,只能往裡面補充足夠多想像出來的細節,就算案件走向完全一致也不會一眼就能認出是那個案子。
京城勾欄瓦舍的戲班子說書人都是這麽乾的,他們講的包青天圍剿無憂洞和現實根本不沾邊,戲文里把包大人神化成兩眼一瞪金光閃爍腳下一踩地動山搖的活神仙,包大人親自去都不敢說那演的是他。
雖然話本子和戲本子都脫離現實,但是百姓愛看啊,看看書坊里的暢銷書,正常世界觀的話本沒幾個人愛看,非得有個狐狸精出現才夠吸睛。
寫故事這事兒他有經驗,聽他的准沒錯。
周青松聽的一臉複雜,「景哥兒,你寫過?」
蘇景殊哼了一聲,「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那些唱戲的說書的拿我的名號來寫戲本話本,還不准我參考參考他們的本子是怎麽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