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不只趙大郎一個,還多了個氣鼓鼓的趙二郎。
蘇景殊:這……
趙仲針費勁兒的從馬車上下來,走一步一個趔趄,「臭小子非要跟著,我踹都踹不下來。」
蘇景殊看看抱著他的大腿不放的小祁國公,心道這樣確實踹不下來。
趙仲亂今天漲了記性,說什麽都不肯撒手,「我哥昨天把我踹下車,回家之後還捂我耳朵,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兒了,他還什麽都不讓我聽,過分!」
「是,你今年四歲了。」趙仲針撇撇嘴,順便為自己正名,「我昨天也沒把你踹下車,是你自己聽見娘的聲音扭頭要過去,和我有什麽關係。」
趙仲亂漲紅了臉,「那是不小心,肯定是你踹我,你要不踹我,我怎麽會不小心下車?」
趙仲針:……
他傻了才和這臭小子講道理。
趙大郎有氣無力的拖著沉重的雙腿上前,「小郎,這是我弟二郎。」
趙二郎吸吸鼻子,「小郎,我是二郎。」
蘇小郎:……
講道理,他才是年紀最大的那個,但是這麽喊聽上去他是最小的,是不是有點不合理?
小小蘇嘆了口氣,規規矩矩的行禮,「見過兩位殿下。」
「之前已經說過,出門在外直接喊我大郎就好。」趙仲針擺擺手,「下次有機會把我們家四郎抱出來讓你見見,雖然我家四郎還不會走路,但是四郎比這小子乖的多。」
又乖又聽話,被捏臉也不哭,比這臭小子好玩多了。
蘇景殊又嘆了口氣,帶著兩位身份尊貴的客人回他的院子。
所以,就連還不會走路的小殿下都不是小郎嗎?
趙仲針動動腿讓纏著他的腿的臭小子鬆開,「已經找到蘇小郎了,下來自己走。」
趙仲亂下意識「不聽不聽不聽」,扭頭看看全然陌生的房宅,確定他哥不會再把他扔下不管,這才屁顛屁顛自己走路。
早說不會把他扔下不就好了,害的他一路上連鬆手都不敢,胳膊都酸了。
「過來牽著我的手,別走丟了。」趙仲針牽住臭弟弟的小胖手,然後才扭頭說道,「小郎,我娘和大媽媽今天早上讓那些纏足的宮人都把腳放出來,大部分纏小腳的都答應的很乾脆,但是有幾個覺得弓鞋好看不願意放足,被我娘狠狠罵了一頓才解開。」
他以為宮人並不喜歡纏足,把腳弄傷還得走路多疼啊,解開之後養好傷和正常人一樣走路不好嗎?
但是沒想到真的有想法和他們不一樣的,為了好看寧肯讓腳傷著也不鬆開。
實在想不明白她們圖什麽?
聽完那幾個宮女為了好看寧願穿纏足的言論,娘和大媽媽都不再覺得他昨天說的那些是危言聳聽,直接下令嚴禁宮人纏足,不然直接逐出宮闈。
他爹聽見動靜過去瞅了一眼,瞅完之後直接回書房處理政事,根本不在意什麽纏足不纏足。
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他爹不喜歡小腳,宮人總不能還繼續裹小腳。
民間文人士大夫的喜好肯定沒有他爹的喜好重要,只要皇帝開口說裹小腳不好看就能止住絕大部分的裹小腳。
至於剩下那小部分裹小腳愛好者,還得另外想法子讓她們清醒清醒。
趙大郎想了一路,然後非常認真的說道,「小郎,我覺得不能光靠禁令來禁止纏足,還得讓女子從心底里覺得纏足不好,不然她們肯定還會偷偷纏。」
腳長在她們自己身上,誰能管得住她們自殘?
蘇景殊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後世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魔怔人覺得裹小腳是好事兒,這年頭有人為了好看刻意裹腳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