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成績還沒出來,這種滿天下找人看文章的事情實在不合適。
老蘇慢悠悠開口,「的確不太合適,人家都是從以前寫的舊文中挑出幾篇最出彩的遞給名臣大儒看,直接用春闈考試文章的還真不多見。」
言下之意:未免太過自信。
考場上文章寫的如何要看發揮,絕大部分人都是私下裡寫的文章更好,只有極少數是越緊張發揮的越好。
雖然春闈成績還沒有出來,但是接下來這些天的確是找名臣大儒投遞文章的時候,或者說,名臣大儒家門口天天都有等著遞文章的,這是春闈前後尤其多。
想當官不只科考一條路,要是文章能得到名臣大儒的青眼被他們推薦,同樣有機會成為官場上的一員。
蘇景殊:……
「爹,您給個準話,這幾篇寫的到底怎麽樣啊?」
越說他心裡越沒底,總不能之前自以為的良好都是錯覺吧?
糟糕,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是不是他哪裡寫出格了?還是某條建議異想天開沒有可實施性?還是別的亂七八糟的問題?
反正肯定不是卷面問題,他寫完後檢查了好幾遍,卷面絕對乾淨,一個錯別字和塗抹都沒有,就算閱卷官用原捲來閱,他的試卷也是最清爽的那一份。
蘇洵把緊張的原地打轉的傻小子摁住,「爹又沒說你寫的不好,那麽緊張干什麽?」
蘇景殊:???
「寫的好您嘆什麽氣啊?!」
「爹為自己嘆氣不行嗎?」老蘇幽幽開口,「想我蘇明允教出了三個才華出衆的兒子,自己卻連個進士都考不上,還要天天被兒子催考狀元當大官,這難道不該嘆氣?」
蘇景殊瞬間熄火,訕訕的縮縮脖子小聲道,「爹,之前都是說著玩的,您別在這時候翻舊帳啊。」
翻舊帳是個不好的習慣,非常影響家庭和諧,他以後什麽相關的話題都不說了還不成嗎?
小小蘇安撫好有小情緒的老爹,帶上他的文章轉身去隔壁府衙找包大人和公孫先生。
好消息,因為包公鐵面無私的名頭太過響亮,別的朝中大臣家裡門庭若市,他們包大人這兒門可羅雀,根本沒人敢到開封府來。
包大人直接住在府衙,想見他就要到府衙,膽子不夠大還真不敢來這邊找。
蘇·膽量極大·景殊挺直腰杆,進書房之前又把文章看了一遍,再次確定他在考場上發揮的很好才鄭重其事的往前走。
展昭等人巡邏回來,看到在院子裡站了好半天也不進去的蘇小郎挑了挑眉。
張龍篤定的說道,「小郎肯定又是來找公孫先生算命的。」
他們公孫先生算命算的非常準,這次要是再來個謙卦,他們小郎肯定就是板上釘釘的狀元。
不是謙卦也沒什麽,公孫先生說過事不二卦,同一件事算兩次就不准了。
而且公孫先生也不是能掐會算的老神仙,算的不准很正常,他們挑好的相信就成,壞的都團巴團巴扔一邊兒去。
馬漢不這麽認為,「胡說,小郎手裡拿著東西,應該是給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看他寫的文章。」
他和王朝這些天隨包大人出門,朝中諸位大臣聊的就是今天收到幾篇文章,文章寫的怎麽樣,遇到有意思的還隨身攜帶給其他大人傳閱,湊在一塊兒的時候熱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