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流谷,是朱雀院的。」於拂裳走在她的身側,聲音平緩地同她解說著這院中的一切,倒是將南襲和雲桑兮二人給落後頭了。
不過這二人跟在後面也聽了個大概,倒也不至於對煊銘聖院的什麼事物都還不了解。
於拂裳將她們領到了一處比較偏僻安逸的地方,落地繁花無聲,清風夜吹竹冷,庭的中央還有一棵偌大的千年梧桐樹。
「你說,這裡會有金鳳凰停在上面棲息嗎?」洛青神似喃喃自語,又似對身旁人說的。
「曾經有過。」於拂裳雲淡風輕地說完,抬眸順著洛青神看的方向看去。
鳳,乃百鳥之王,非竹實不食,非悟桐不棲,非醴泉不飲。
「嗯?」洛青神發出一聲尾音。
「這裡曾經有一隻金鳳在此棲息過。不過後來便沒見它來過了。」於拂裳說完,洛青神想去看她眼底的神色,可任憑她怎麼看,也看不清,仿佛裡面就是一整個浩瀚宇宙,容不得她去窺探。
於拂裳的眸海溫漣,只可惜,她卻怎麼也瞧不清她眼底的顏色。
洛青神接下來便沒應了,只是將視線從於拂裳臉上移開,又轉回梧桐樹上。南襲和雲桑兮已經進屋去了,這個院子有四個廂房,洛青神和於拂裳共住一間,南襲和雲桑兮各住一間。
原本這個院子是只有她們兩個人的,奈何又多擠進來了兩個,洛青神坐在於拂裳屋中的桌子上,手指把玩著一枚黑子。
「可會對弈?」於拂裳將盤上的茶水推到洛青神跟前,隨後自己也坐下,問道。
對弈?五子棋算嗎?洛青神怔了幾秒,隨後搖搖頭。
「那可就可惜了。」於拂裳笑著搖搖頭,抿了口茶,空氣中都氤氳著淡淡花茶香,沁人心脾。洛青神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看著外頭的紅牆黃瓦,聽著吵鬧的蟬鳴。
她們在屋中的棋盤對坐飲茶,外頭的兩位在太陽底下的藤椅上小憩著。這樣的生活好像也不錯呢。洛青神就這樣單手撐著下巴,眺院外天上的雲捲雲舒。
洛青神去瞧於拂裳的眉眼,於拂裳單手撐著腦袋,攏了一頭的青絲,似已經睡著了,纖長濃密的睫毛映在如瓷白的皮膚上,整個人就似浮光掠影的一場夢,醒來,便忘了。
如果有一日自己會將她忘了又會怎麼樣呢?洛青神突然想到這點,心臟有些絞痛,她控制不住的起身,喉嚨滑動了下。
日光透進窗欞灑在於拂裳柔美的側臉上,洛青神伸出的指尖,卻在離於拂裳的面龐還有分毫的時候就停下了。
她盯著自己的指尖,眸光沉凝。最終還是將手收回,不過洛青神還是將身子湊到於拂裳面前,她雙手撐在桌子上,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不被歲月流逝打擾的安然,總是難得的。不過她卻在於拂裳身邊感受到過很多。這是她在現代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