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詢問一下,『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那晚怎麼回事』這樣的問題嗎?
但是螭桀仿佛對此並不在意。
他鬆開了握著蛇尾骨鞭的那隻手,靠主人精神力控制的骨骼,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似的腦袋耷拉了下來,看上去蛇骨似一條裝飾品似的纏在小手臂那。
「你以後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讓別人帶你進帝宮。」螭桀用輕飄飄的說道。
「帶著它,帝宮無論何處都能夠去。」
鳳姒低下頭,青色單薄的袖口被一條長長的骨頭小蛇骨勒緊,像是帶著某神秘古老祭司戴的誇張手臂環,十分的顯眼。
她動了動手,雲螭已經愉快的爬過去檢查媽媽手臂上的新玩意了,一黑一白十分打眼,讓人難以忽視。
這時,鳳姒意識到了,如果某些問題看到了,還不攤開來講明白,就如一根埋在心中的雷,需要時時刻刻的擔心被某一天會不會引爆。
她不想日後提心弔膽的反覆思考對方的意思,鼓起勇氣抬起眼眸看向螭桀,問:「你知道雲朵的真實種族?」
螭桀勾著唇抬起眼,一雙幽深的眼眸與眼前的雌性對視,平靜的回答:「我的。」
對方烏黑的眼珠閃過一絲震驚,抿了抿嘴唇,又壓下了眼神里閃過的那抹震驚,水靈靈的眼眸情緒變化充滿了生氣,眼尾因激動的情緒而變得淡紅,和那時候一樣,是他無數夢中出現的那抹艷色。
螭桀忽然笑了,他不緊不慢俯身靠近,卻沒有伸手碰觸眼前的雌性,只是極為認真的定定看著鳳姒:「螭族,雲朵是我的幼崽。」
在聽到對方知真知曉真相之後,鳳姒猛的瞪大了眼睛,呼吸間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氣息,讓她整個人都感覺到有些熱意。
他與她生的雲朵。
她的耳尖連著脖頸發紅,熱辣辣的,幾乎以為自己要被暖和的日光曬傷了。
感受到上方雄獸的視線,鳳姒暗自深呼吸幾次,偏開頭不再看向螭桀,視線落在地上的草地上。
堅持住,問都問了,可不能再半途而廢。
她低聲說話:「原來是這樣,你非要與我結契,讓我成為南荒雌後是因為有了幼崽這個原因吧。」
螭桀:「……」
這個他以前從來沒有思考過。
不知道雌性突然問這個是什麼原因,只是眼前的雌性問他了。
螭桀重新直起身,往日在戰場上或是在政事上處理起來無比果決的他,靜默慎重思考過了幾秒這個問題。
他緩慢的搖頭:「不完全是。」
鳳姒看向地面的眼眸深處有些複雜,既有些鬆了口氣又有一絲絲的不開心:「你一看見雲朵心底就一片柔軟,非常非常愛它不是嗎?」
螭桀看了自己的幼崽,俊美的臉龐被溫暖的日光映照成軟和,深邃的雙瞳里中已不復往日的平靜,只有溫暖的眸光,是世界最強猛獸的舔犢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