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安剛看完資料,程聿的消息就過來了。
他們已經初步摸排清楚周圍的情況了,守備很嚴,但也沒有嚴到鐵桶一樣功不可破。
可能是因為景惜不在,聯邦對這裡的安保甚至沒有對放出來的消息中軟禁景惜的別墅的安保上心。
法庭上原告還在往景惜頭上羅織罪名,蘇沐安知道自己該行動了。
「江諶。」蘇沐安轉過頭。
江諶正神色平靜的看著她,「我已經準備好了,下達命令吧。」
就像是騎士在等待著為他的主公衝鋒陷陣一樣。
「出發吧。」
*
「被告代理,你對原告提出的指控是否有異議?」
「沒有異……」
景惜的代理律師的話還沒說完,觀眾席突然發出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這是什麼東西?!」
「是石油嗎?哪裡來的石油?」
「什麼石油?這是污染物!快跑啊!」
黑色的像是石油一樣的東西從門縫裡不斷流進來,迅速鋪滿了整個觀眾席的地面,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坐在楊岳鳴旁邊的一個優化者。
這也是污染防治局的一個領導,優化等級不高,但反應很快,他幾乎是立刻就站起來高喊,「警衛!」
而在他喊完的下一秒,房間裡所有人,包括守在直播間的人,全都清楚的看到從地上竄出來的一個黑影迅速把他給吞沒了。
緊接著兩個人影慢慢從黑色的「石油」中顯現出來。
「安靜,各位。」
蘇沐安和江諶出現在靠近門的空地上,但是整個法庭的地面都已經被黑影鋪滿,所有人都被控制在了原地。
江諶站在蘇沐安的身後,黑色的影子在他們身邊像是反重力的水滴一樣漂浮著。
有人想要抬起腳,卻發現這個黑影像是某種粘液一樣粘在他們的鞋底,怎麼甩都甩不掉。
「你是什麼人?!」法官像是還沒搞清楚狀況一樣站起身,「擾亂法庭秩序是違法行為,我……」
但是他後半句話沒有說完就同樣被黑色影子給吞沒了。
江諶的影子是某種介於純粹的能量和實質的物體之間的特殊形態,雖然它一般只吃污染源和優化這,但也不是不能吃普通人。
畢竟江諶本身就是個污染源,吸取普通人身體裡的生命力是他的本能。只不過現在被影子吞沒的兩個人只是被限制了行動能力而已。
但是在其他人看來卻不是這麼回事情了。
「啊——!!」
房間裡爆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已經走到法庭正中間的蘇沐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冷靜一點,各位,保持安靜,只要你們配合我,沒有人會受傷。」
而於此同時,所有尖叫的人都感覺到有什麼陰冷的東西從他們的腳下蔓延了上來。
「別緊張,各位。」
蘇沐安放下手,站在法庭中間,和不久前她在湛江看演出時站在舞台上的林生一樣張開雙臂,像個不折不扣的反派一樣露出笑容。
「我叫蘇沐安,原本是一名隸屬於污染防治局聯邦行政中心本部的普通員工,以及一名普通的優化者。」
她的目光看向幾個攝像機中的主機位,「而我今天出現在里,只是希望你們能夠滿足我的一個小要求。」
她一字一句的說:「釋放景惜。」
房間裡又有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蘇沐安繼續淡定的說:「干擾法庭秩序是違法的,但可惜的是,在不久前,我剛成為聯邦S級通緝犯,我並不介意在我罪名再加上一條。
「而我成為S級通緝犯的原因,我想你們中的一部分或許已經聽說過了,我和我的同伴們擊殺了十幾年就成為S級通緝犯的S級優化者周默白,並帶領藍港實現了獨立,我們將建設一個普通人與優化者平等的城市。
「十幾年前,周默白因為殘殺數名普通人而被送上法庭,聯邦和污染防治局卻妄圖替他遮掩罪行,但周默白卻繼續犯下了令人髮指的罪行,並逃往藍港進行了十幾年殘酷的、對普通人極盡壓迫的獨裁統治,而聯邦卻對此不聞不問。
「聯邦放任周默白這樣的毫無人性殺害同族的殺人狂不聞不問,卻因為權力鬥爭而對重傷未愈的對手肆意栽贓陷害,這樣的聯邦值得尊敬嗎?這樣的聯邦法律還值得尊敬嗎?
「而我現在的要求很明確,釋放景惜,如果你們不同意,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達成這個目的。」
蘇沐安的目光從攝像頭移向坐在第一排還在故作鎮定的楊岳鳴身上,「楊局長,有勞您過來配合我一下吧。」
楊岳鳴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就在他緩緩的站起身的時候,從角落裡突然射出了一枚子彈,目標明確的指向蘇沐安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