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牆角的陰影處,眼帘垂下,似是已經這樣站了很久。
他一隻手背在身後,似是攥著什麼東西。
宋言緩緩收回目光,抬眼望向床前的女人:「水下是什麼東西?」
秩序神情複雜,猶豫良久,開口前回身望了一眼。
屋裡還有第三個人。
少年即刻領會她的意思,轉身欲走。
宋言叫住他:「過來聽。」
她聲音不大,帶著溺水之人特有的沉悶,嗓子眼像被粘膩的水草堵住,有些沙啞:「既然是我的侍者,你便必定要面對這些東西,或者我換個侍者。」
少年一怔,在原地站住,刺眼的陽光從門外透進來,落在他肩頭,他整張臉卻仍在陰影里,顯得眉眼輪廓更加出色,似春柳眠棠,穠麗無比。
他聽到宋言道:「把門關上,離我近些。」
烈日被擋在門外,少年站在床邊,離宋言有三尺遠,一隻手仍背在身後,只盯著素錦床單,似乎能從這些花紋里研究出大名堂。
秩序微微挑眉,看了眼身側的少年,道:「你這小神侍倒是挑得不錯,你掉進去,是他不顧性命把你撈出來,否則我從神樹下求來的漿露都不知道給誰灌。」
宋言微微皺眉,秩序的用詞已經能說明問題。
「我不是落水嗎?」宋言若有所思地望著少年,「為何要不顧性命?還有......我是被水裡的東西拉下去的,那東西好像是我自己的影子。 」
秩序搖了搖頭:「那不是水,拉你下去的也不是你的影子......或者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她思索片刻,才道:「你聽過[穢]嗎?」
宋言眨了眨眼:「穢?」
秩序緩緩道:「陰陽相生,明暗相成,神樹創世之初,覺得世間不該有污穢之物,便將萬物之暗面封入地下,以樹根鎮壓,地下相當於另一個世界。」
「而[穢],就是被封存的暗面。」
「你不是落水,因為那根本不是水,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鏡子,你的[穢]可以通過這面鏡子打破神樹的鎮壓,回到地面。」
秩序道:「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去照那面鏡子。」
宋言眉心一動,旋即明白過來:「我被狐族擺了一道。」
「狐族?」秩序眉頭皺起,「可是狐族幾日前已經全族遷徙去青丘了,那是神樹枝葉延伸出的一個小世界,和卡巴拉不在一個維度。」
須臾,她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早就有[穢]穿過水鏡,來到地面,還試圖把你騙下去?」
宋言靠著背後的軟墊,呼吸間充斥著濃重的水腥味,她垂下眼帘,低低咳嗽幾聲,眼尾拖曳出兩道昳麗的紅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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