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回憶道:「我一眼就看出他想做什麼,那是上古年代的陣法,神樹尚未長成,許多秩序都有漏洞,其中就有這條。」
「神契是依附於神格,但是若訂一份新的契約,依附於神魂,那麼即使失去神格,他和你之間還是有聯繫。」
宋言思索片刻,忽覺不對:「你也說是上古陣法,還有漏洞,條件應當很苛刻,他一個人怎麼做到?」
秩序道:「因為這個陣法需要的材料雖然很多,甚至稱得上殘忍,但是對於你那位侍者來說,並不算難。」
「以龍鱗為引,龍血作陣,再取一條龍的龍丹壓陣眼,如此算下來,大概要活剝一條龍,也怪不得這個陣法逐漸失傳了。」
宋言沉默了。
白霧逐漸消散,眼前不再是火山和滾燙的岩漿,她直接回到了臥室。
秩序最後說,那條小龍改了神契後,借著神魂牽引,跟去了秩序為毀滅重新孵化挑選的世界。
那個世界內部秩序和卡巴拉不同,一旦進入,就會被世界規則降維,強制在世界規則下運行。
他不知道這一點,進去後便失去了記憶,隨著規則輪迴流轉,秩序去看宋言孵化的情況時,有一隻小鳥停在她肩頭。
那就是那條小龍。
秩序當時吃了一驚,但去看宋言的第二次、第三次,她身邊不是陪著小蛇就是小狗,秩序也就釋然了。
這不論對誰來說,都是得償所願。
宋言坐在床上,看著天色一點一點亮起來,窗外傳來零落的鳥鳴聲,心裡忽然像被小鳥啄了一下。
那些陰謀詭計、畸變種異能者,還有突然冒出來的一段記憶,都如潮水般被這陣鳥鳴沖走,她深深吸了口氣,決定下樓。
秩序最後那段話還在她腦中迴響。
「我每次去看你,你那位侍者總是能以稀奇古怪的方式找到你,守在你身邊。你說他是在保護你嗎?我覺得不是,他連記憶都不剩多少,怎麼能記得你?所以我覺得,可能你這位侍者就真的只是想呆在你身邊吧。」
「你那位侍者的神魂和你綁在一起,就算我把你拎到這裡,命運也會讓你們重逢。所以,如果你想找他,可以先回憶一下你身邊總是出現哪些人或者小動物。 」
這個答案如此簡單,又如此難以揭開。
很難說在那段記憶中宋言有什麼深切的感受,畢竟她到現在都很難帶入——自己原來是神啊真是太棒了。
在秩序和另一個毀滅的交手中,她並不是主角;經歷那段記憶後,她甚至印象最深的不是那個和她爭搶神格的毀滅。
而是那滴晶瑩的淚。
宋言有些好奇,真的會有人為她落淚嗎?
雖然那滴淚,仔細算來,並不是為她流的,但這件事本身就足夠驚心動魄了。
如果有一個人為了你,雖然是不知道前了多少個世的你,拋去一身龍鱗內丹不要,只為了守在你身邊,這未免太......
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