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長角、長出另一張臉還是好的,更有什者,整個人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乾癟成一張皮,然後那張皮便在地上緩緩蠕動,悄悄包裹住另一個人,像胃袋一樣套住他。
宮應在那個人被消化一半時使用[死亡宣判]。
同時,他心裡隱隱有預感,今夜的瘟疫,或者說畸變,可能比十三年前畸變種入侵還要艱難百倍。
宮應陳述完,見沉桉面上依舊平淡,心裡忽然多了點底,道:「您早就料到今夜會有這些事情?」
議會廳從裡到外亮著燈,方才宮應進來的時候,軍部那位方隊長正出去,他心中雖然疑惑,但出於對議會長的信任,並未質疑。
但沉桉遲遲沒有回答,便更像是默認了
宮應這邊懷揣對沈桉的誤解,將將沉住氣,但更多人是沒有這種心有靈犀的。沉溯就一點沒聽懂,直言道:「舅舅,宮將軍,今夜......帝都有大事發生嗎?」
沉桉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似乎有些頭痛,揉了揉太陽穴,問的是宮應:「我之前和你說過。」
宮應梗了下,回答:「議會長,您家侄子要是鐵了心想幹什麼,我攔得住嗎?」
沉溯左右看了眼,不太理解,只好分析自己得到的信息:「舅舅,今夜胭脂坊查出和鬼面勾結,子時突然爆發瘟疫,似乎是有人針對我們。」
不然不會都挑在一個時間點挨著個蹦出來。
聽他分析,沉桉頓時覺得頭更痛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道:「宮將軍,你等會出去時,順路把小溯也送回家吧。」
沉溯接嘴道:「舅舅,可是宮將軍和沈府並不順路......」
幾乎是剛出口,沉溯便停下了嘴,他突然意識到,沉桉並不是在說「順路」,而是在攆他走。
他這位舅舅從來不希望他參與太多事關帝都的大事。
沉溯一直不理解這點,沉桉再有能耐,總歸是會老的,雖說他已執掌沈家許多年,但終歸是要培養自己的繼承者的。
他不娶妻生子,自己也不能生,自然只能從侄兒中挑選。四個侄兒,一個年紀最小的早被鬼面擄走,剩下三個,兩個是智障,只有他沉溯一個人木秀於林。
沉桉這位子,不傳給他,難道傳給他那兩個智障弟弟?
沉桉又嘆了口氣,指節敲擊扶手,沉水木發出沉悶的響聲:「小溯,你還是沉不住氣。」
沉溯到底年紀不大,又被最崇敬的人這樣評價,一身修身養性的貴公子氣派登時餵了狗,脫口而出:「議會長,我以為我至少有一點知情權......」
「勞駕,借過一下。」沉溯的話剛開頭就被人打了回去。
沉溯側目而視,心裡一肚子火終於達到臨界點,正想乾乾脆脆懟回去,一看,又閉了嘴。
那人正是他下午洽談過的「保鏢」。
宋言來的路上已經和秩序談過。
系統在中間做傳聲筒,秩序不能降臨,宋言也沒空進天賦塔,只好用這種形式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