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笑得臉僵,仍然道:「怎麼會呢,我們過完這個項目,不就可以出去了嗎?」
他這話沒說完,宋言突然湊近,伸手摸上他麵皮,岑暮懵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宋言徐徐收回手:「你的皮摸上去很像人皮。」
岑暮伸出手,指尖貼著剛才宋言摸過的部分,臉上浮出一絲不明顯的紅暈:「人的皮膚摸起來當然像人皮。」
宋言笑了笑,給懷裡的貓咪順了順毛,沒說話。
之後兩人被店小二送回各自的客房,宋言關上門,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銅鏡模糊映出一人一貓的影子,燈花噼啪爆響,宋言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岑暮不想我穿這套衣服。」
這是個肯定句,她懷裡的三花道:「他當時確實走了下神,那個表情......很像是預設了一個圈套,但兔子沒鑽進來。」
宋言盯著銅鏡里的自己:「他倒是有耐心,在外面裝了一天好大哥,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可是他為什麼要到這裡才動手呢?」
三花猜測道:「這裡是他的地盤,方便動手些?」
自從進入這座客棧後,仿佛自成一界,外面的風聲人聲一點聽不見了,就連剛剛宋言推開花窗,也是一片漆黑。
燭光搖曳,宋言眼瞳瑩瑩,搖頭道:「不,我最開始是這樣猜測的,但方才我發現,這恐怕不是方不方便的問題,而是他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穿上#039我#039這件為他量身定製的衣服。」
宋言輕輕摩挲指腹,岑暮那張皮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可摸起來便很容易發覺,肉鬆了些、皮冷了些。
這不是活人的皮。
宋言道:「我本來還不那麼確定,畢竟我想不通一點,如果是祂,為什麼要主動現身引誘我,祂不怕被發現嗎?」
「但是看到那個戲子後,我明白了,祂不是主動現身,而是被迫出現。我們原本並蒂雙生,我當然是祂最好的補品。在被秩序逼入時空亂流後,有什麼是比吃掉自己的胞生子更補的呢?」
「可是,」宋言微笑道,「祂想吃掉我,也要問過我願不願意被吃呀。」
三花覺得宋言臉上的笑有些瘮貓。
宋言道:「不管岑暮想怎麼樣,我是不打算陪他演完這場戲的,為今之計,還是先想辦法出去。」
這畢竟是岑暮的地盤,待得越久,風險越大,宋言沒有在人家冰箱裡當預製菜的愛好。
貓咪鬍鬚動了動:「你的意思是......」
它話停在這裡,耳朵忽然豎起:「有人來了。」
門被推開,宋言望著門外的人,有些意外。
那個被拖下去的紅衣戲子,正好端端站在她門口,左右看了一眼,旋即入內,動作很輕地關上門。
他兩隻腳都邁進來後才鬆了口氣,朝宋言作了一揖:「姑娘,請儘快離開這裡,您的處境很危險。」
宋言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祂想吃掉我嘛,其實祂早就找過我了,但是沒成功。」
宋言覺得她的穢有些矛盾,之前在魔術師的幻境裡,她的穢就用各種形態出現過,但那個穢並不想吃掉她,據宋言觀察,她這個穢好像腦瓜子出了什麼問題,一心把她綁在身邊搞強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