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忽然就明白了:「你是不是一直喜歡這個長相,我看你性格沒怎麼變,喜好也沒怎麼變......原來你一直不肯和我融合,是因為我的皮嗎?」
宋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徒手將他按在地上肉搏,岑暮被她打也是笑著的,宋言一拳拳打在他身上,自己對應的部位也會隱隱作痛。
但她卻無法停下,她身上這個神格能借給她的神力有限,如果用盡,她就和凡人沒什麼區別了。
那麼在岑暮的地盤,就只能任人魚肉了。
宋言掐著岑暮的脖子,臉上滿是血污,頭髮遮住視線,她盯著岑暮同樣充血的眼球,一字一句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爭鬥,把他放了。 」
岑暮嘴邊咳出血沫,笑得癲狂:「你說放就放,我成什麼人了?」
宋言掐他掐得更緊了。
兩人在地上僵持著,沒有人聽到神樹旁細碎的聲響。
除了正好被綁在神樹旁的人,也沒有人注意到,從宋言口袋裡飛出的那顆種子,正在飛速汲取神樹的靈氣,生根發芽,短短一刻鐘,已經快有一人高。
但在度過快速發育期後,這棵樹的生長便緩慢下來,幼嫩的枝葉四處伸展,卻難以汲取到雨露,直到某根枝蔓在一個人身上停下。
那個人被綁在粗壯的神樹上,渾身動彈不得,但這些鎖鏈在神樹面前卻並不難解開,因為它本來就源自樹根的力量。
幼小的枝蔓想了想,這好像是用枯萎的樹根做的。
可是這個人聞上去好香,它又正是沒吃沒喝的時候,在膨脹的食慾面前,它沒做多想就解開了鎖鏈。
姜夜白被從樹上放了下來。
幼小的枝蔓鑽入他表皮,淡金色的血液通過枝蔓輸入主幹,快要枯萎的葉片隨即舒展起來,這顆幼小的神樹肉眼可見地長高了一寸。
姜夜白看著自己手上的輸血管,和地上散落的鎖鏈,很快明白過來:「你能解開這些鎖鏈?」
這根枝蔓有些靈性,擔心不回答他,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血包會跑掉,於是在頂端開了朵白色的小花,權當回答。
姜夜白又看了一眼遠處滾作一團的兩人,先前宋言占上風,但現在情勢已經顛倒過來,岑暮似乎已經玩夠了這個遊戲,用鎖鏈束縛住宋言,拖著她朝神樹這邊走來。
他思索片刻,對枝蔓道:「我給你血,你去那邊幫她,好不好?」
枝蔓望了一眼他指的方向,權衡片刻,白色小花的花蕊晃了晃。
旋即這條枝蔓便躥了出去,所經之處,火焰自動熄滅。
姜夜白望著這一幕,心裡又有了考量,順著枝蔓找到主幹,不到一會兒,這顆種子已經長成一棵小樹,根須深深扎入地面,與身側的大樹爭奪營養。
但即使它求生的意志如此頑強,也無法撼動已經紮根多年的老樹,除非有人給它新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