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了?”
“是呀,”丁川崎伸脚滑进他的浴袍下摆,用柔软的脚掌轻轻蹭他的大腿,小声说,“我问过了。”
跟前的常山僵着不说话也不动作,丁川崎哼一声,抬手拍拍他湿漉漉的脸颊,用手掌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招呼他:“快去吹头发吧,你就坐对面看着我,看我到底能不能做——顺便帮忙把手边的桃子递给我一下。”
常山偏头去找床铺上的水蜜桃,拿起来,咬了一大口,又看了眼跟前一脸紧张的丁川崎,毫不客气地把手里的东西一把丢开。
香甜柔软的果肉汁水充盈,往他嘴里送的时候,有几滴从嘴角溢出来,打湿了他的睡衣衣领和袒露的胸口。
他精瘦的锁骨下已隐约可见肋骨的凹凸,头顶天花板的白色灯光往下洒,将他肌肉的起伏转折勾勒出淡淡的阴影。
他雪白的肌肤隐隐透出青紫色的细血管,血管的踪迹延伸至皮肉更深处又隐藏。
手指捏住缺了一颗装饰小花扣子的衣领,把包裹的衣物剥开,那皮肤颤栗时则会有细细的颗粒浮起,质感像细腻的牛奶味gto。
人的眼睛真神奇,几乎等同一台高达5亿像素的超级相机。
常山觉得这世上没有哪台相机能拍得出自己眼里的丁川崎。他湿润的眼睛是雾气缭绕的小型湖泊,如果放大去拍一张特写,定格的照片大概会让人误解。
——人眼比机器有温度,知道伤疤背后是苦痛,眼泪却不一定是悲伤。
常山轻轻亲吻他的手术疤痕,他一边哭一边笑着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说常山,等我死了,我就保佑你。
他说这话时没有半分对死亡的恐惧,只有由衷倾吐的爱意。
常山请了一整天的假,第二天早上陪他赖床。
天光熹微时不约而同醒来,明明床铺很大一张,两个人却挤作小小的一团。
丁川崎疲倦地窝在常山肩头,说很喜欢这样的早上。黑夜吐出鱼肚边,明明天还没亮,但心里就是有底气,知道天一定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