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那麼恨前身,鐵定不會讓她活,不過她也能理解,以前身的名聲,誰敢讓她守在公主旁邊。
春歸更擔心,她老在公主面前晃,公主真的會忍不住殺了她,到時候無法交代。
太醫院院判帶領兩個御醫來後,他們幫虞九舟診斷了許久,頗像專家會診,明明知道虞九舟中的什麼毒,現在好沒好,偏要極盡謹慎,生怕出了一點兒差錯。
生生地過了半個時辰,劉院判才開口,「駙馬,春歸上官,公主殿下的用藥沒有問題,甚至更為精湛,不過公主殿下多思,需要休息一段日子,這期間不可有乾元靠近,所以只能用醫者守著。」
劉院判看了一眼遲晚又道:「哦,駙馬除外。」
「只是,殿□□內被燒得很嚴重,怕是會有遺留病症。」
春歸的手緊握住,她明白了,怪不得公主殿下那麼屈辱,無論是鄭御醫,還是劉院判都不肯直說,反倒是一直繞彎子,原來殿下中的是春*藥。
她在暖閣裡面撿到一個藥瓶,只要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可惜善醫的秋來沒有回來,否則就不必這麼麻煩。
遲晚也是乾元,如若乾元不能靠近,那她也不能靠近,殿下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沒有法子讓殿下儘快好起來嗎?不能讓殿下遺留病症。」春歸深知太醫院的醫者都是打雜的,那些御醫不會把醫術交給他們,更別提裡面的坤澤了。
說白了,醫者的醫術,春歸信不過,當然要太醫守著治療。
劉院判搖頭,「要是鄭御醫的清涼丸也無用的話,太醫院也沒法子,只要繼續用這張藥方,三五日差不多能正常下地。」
春歸捏緊了衣角,旁聽的夏去握緊了拳頭,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遲晚。
遲晚立即輕咳一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我有法子。」
第6章
「駙馬直言。」公主府的眾人已經見識過她的醫術,防備她,卻也想知道她有什麼法子,正好這麼多御醫在這可以驗證。
春歸可不想讓公主再受苦了。
遲晚抬了抬手,把衣袖往上擼了一點兒,「夏去,筆墨。」
夏去咬牙:「……」
還是春歸給了她一個眼色,她才去準備筆墨。
遲晚在上面寫下一個藥方,「把裡面的藥備齊,三天藥浴,不會有任何的遺留病症。」
她自覺地把藥方遞給劉院判看,劉院判剛開始只是掃了一眼,然後越看越認真,眼睛黏在藥方上都不肯離開。
最後他猛地一拍大腿,「妙啊,既清熱解毒,又能滋養身體,讓殿下今日的虧空三日之內就能補回來,那種需要下重藥解毒的病人,就不用擔心病人的身體承受不了,可以直接用藥,駙馬這個藥方,該不會是侯府祖傳的吧?」
很多人重症的情況下,明知道怎麼治,卻不敢對症下藥,只因為有些人的身體承受不住這個藥力,而這個藥方,一邊下藥一邊滋補,定能在治療完成之前,為病人吊著一條命,病人治好的機會就更大了。
劉院判忙把藥方塞回了遲晚手裡,「如此藥方,駙馬拿出來給下官看,實屬下官榮幸,駙馬放心,下官發誓,絕不會泄露使用藥方,若違此誓……」
遲晚連忙打斷了他的誓言,「劉院判不必如此,一張藥方而已,要是能救更多的人,就算泄露出去又有何妨。」
中醫偉大,正是這種不外傳的思想,才導致許多古藥方失傳了。
有機會的話,她一定學習前輩,寫下一本書,至少大部分的症狀,都能從裡面得到治療方法。
「駙馬仁心,下官佩服。」劉院判深深地鞠了一躬,眼含熱淚。
駙馬府眾人眼神閃爍,春歸與夏去對視了一眼,意思很明顯:這還是駙馬嗎?這麼大公無私,簡直判若兩人。
夏去:該不會是有什麼圖謀吧?
春歸搖頭,示意夏去不要亂說話。
劉院判連帶著兩名御醫決定在公主府住下,他們卻不能守在公主床榻前,遲晚守著,春歸她們又不放心。
遲晚提出,「鄭太醫的孫輩女娘鄭翳是坤澤,可讓她與我一起看護殿下,何況,旁邊不是還有你們嗎?」
她知道,春歸不會放她與虞九舟單獨相處的,那不如把治療的方法方說出來,讓鄭翳動手就好,正好彌補了她經驗方面的欠缺。
鄭翳與其祖母行醫多年,哪怕理論上不如她,經驗定是有的。
春歸略微思考,「就依駙馬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