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衣服的時候,她在柜子里看到一隻獸毛布偶,兔子不像兔子,熊不是熊的,看不出來是什麼,上面沒有什麼破損,就是有些老舊。
看得出來,布偶的主人以前對它很愛護,後來可能是長大了,就把它閒置在一邊了。
遲晚喜歡抱著玩偶睡覺,她曾經幻想過,如果自己談戀愛,可能就會把玩偶踢到一邊,去抱老婆了,很可惜,她是一個母單,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抱著別人睡覺過。
她把布偶拍了幾下丟在了床上,準備晚上抱著睡覺。
就是這隻布偶,怎麼看起來那麼高傲,跟虞九舟似的,似笑非笑的,不怎麼搭理別人。
遲晚在布偶臉上捏了一把,結果捏下來一把毛。
「……」這得放多久了,都能拔毛了。
遲晚把它留在了屋子裡,抬手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準備回到永寧院。
臨走時,她在裝訂的冊子上寫下了幾行字。
聖元二十七年。
臘月二十五日,伺候長公主(真是神奇的一天)
臘月二十六日,伺候長公主(兇巴巴的女人)
臘月二十七日,伺候長公主,(失敗)
……
遲晚想到自己的日記,滿心的無奈,攻略還在繼續,駙馬還需努力。
她這個駙馬,一點兒權力也沒有,也沒有錢,當得還真是沒趣,罷了,小命要緊。
遲晚剛到永寧院,就被夏去拉著離開,「做什麼啊夏將軍?」
夏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身上不是濕漉漉的了,也換好了乾淨的衣服,腳步走得更快了,「去前院,陛下有旨。」
聖旨?她還沒接過聖旨呢,前身也只是在成為駙馬的時候接了一下聖旨。
遲晚就這麼被拉到前院了,傳旨的太監看到她,陰柔地喊了一聲,「駙馬怎麼才來,臣都等許久了。」
或許是知道這裡是長公主府,太監雖不滿,卻沒有再說什麼,因是傳旨欽差,太監把姿態放的比較高。
隨後太監打開了聖旨,「駙馬遲晚接旨。」
遲晚跪地,「臣,遲晚接旨。」
前朝接旨還需沐浴焚香,到了本朝,只要衣物潔淨,不是蓬頭垢面就行。
「詔曰,駙馬都尉遲晚,奉公守職,兢兢業業,正直聰慧,特擢升為正五品奉議大夫,任聖京清遠縣知縣,望其不忘本心,忠君愛國……」
後面的遲晚沒怎麼仔細聽,她就知道,自己突然升官了,還要去做縣令。
正五品奉議大夫是文散官,就算職位變化,身上的散官位也不會變的,領俸祿什麼的也是按照這個,文官的散官可不像武官能隨便封,文散官得讀書人,怎麼得是個舉人進士。
而且她還有了實職,清遠縣就在聖京旁邊,來回也就一兩個時辰,京城的知縣是正六品,在京都不是什麼大官,往外面一放,那可是京官,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就這麼給她了?
遲晚愣住了,夏去無語地白了她一眼,區區七品官,也至於如此,她趕忙上前遞給太監一大錠銀子,「大監有勞了。」
送走了傳旨太監,夏去輕哼一聲:「沒見識。」
遲晚也不與她計較,自己這是鳥槍換炮,一下子就闊起來了。
「駙馬,你還是先想一下,怎麼去赴任吧。」
馬上就要過年了,按理說不用著急去報導,對清遠縣她也不太熟悉。
遲晚現在要人沒人,要錢沒錢,確實是個麻煩,「什麼時候上任為好?」
「聖旨已下,三日內最好上任,要是陛下覺得駙馬你不上心記上一筆,你就完了。」
遲晚無語,這個夏去怎麼老嚇她。
旁邊公主府的下人手裡捧著黑色官帽,紅色官袍,玉制腰帶,看著就很唬人。
玉制腰帶是參加重要典禮使用的,平時用革帶就行,最多加個玉扣金口的,而且這也不是誰都能用的,得看品級,她是駙馬,儘管只是一個小知縣,一些官員配置,她用的都是宗室這邊的。
還有蹀躞帶,算是多功能腰帶,能掛很多東西,發展到現在,都是武官放刀劍什麼的,或者是走南闖北的人,為了方便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