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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歸想要替公主遮掩,可這話喊意圖太明顯了,都不是夢中呢喃,要是呢喃的聽不清,她還能遮掩下,現在要怎麼說。

「那個,駙馬……殿下不是那個意思。」

遲晚擺擺手,「不用解釋,我懂。」

她內心安慰自己,虞九舟想殺的人是前身,不是自己。

沉默半晌,她道:「把殿下移到寢室,暖閣太悶。」

暖閣裡面就一扇窗戶,她們的信香散的滿,太熱了也不太好。

春歸立即點頭,「來人,寢室的爐子生起來。」

「生爐子也要開窗。」

遲晚叮囑了一聲,然後坐在軟榻上,她的身體還是很難受,但是只能強忍著。

乾元的信香被坤澤勾動後,要是不及時得到釋放,很容易燒壞身體的,要不是她用銀針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她肯定要控制不住自己對虞九舟做些什麼了。

遲晚強忍住身體的不適,硬著頭皮跟著眾人到了寢室。

點炭火的點炭火,薰香的薰香,還有人用密封暖爐放在虞九舟的腳下。

虞九舟的眉頭皺得很緊,好像在做什麼噩夢,遲晚用指尖輕點她的眉頭,就看到她的眉頭輕輕舒展開。

旁邊的人都在忙碌,沒有注意她的動作。

遲晚忽然想到了一個藥方,做成膏藥一樣,然後貼在乾元,坤澤的腺體上,可以很大程度的阻止乾元坤澤的信香外泄。

等到坤澤的雨露期,貼上膏藥,再配上她開的藥,哪怕不能出門,也不會特別難受,必須待著閨房裡面熬。

以往坤澤的雨露期,就靠平息丸跟清涼丸,再就是強撐過去,成婚後就靠乾元標記,事實上像平息丸跟清涼丸也不是誰都能用的,像那種小官家,要是正經只領俸祿的,不做生意,不貪污受賄,家中也未必能把這些藥當日常使用,靠的就是日常用的藥劑,快到雨露期的時候,藥就在鍋里熬著,一天喝三頓,一直熬著雨露期結束。

像貼膏藥的形式阻礙信香散出,這個世界有,效果一般,用的還都是極好的藥材。

她這次想到的藥方,是在給虞九舟治療後想到的,要比之前嘗試性用藥的效果要好。

遲晚對這個世界的信香了解不深,剛剛爆發了一場,信香在自己身體裡面肆虐後,她才知道,信香是一個什麼東西,這是自然而然來的,不是藥物激發的,跟治療春*藥還不一樣。

她在腦海中想著相關藥方,還有一些藥材的名字。

旁邊春歸忙活好就在觀察著她的臉色,剛剛公主的夢話嚇壞了所有人,沒有人敢說什麼,殿下還需要她治療,她們更沒話說了。

春歸生怕遲晚一個生氣,一根銀針結束殿下的生命,所以在看到遲晚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時,她鬆了一口氣,只要駙馬不暴起,一切都好商量。

床上躺著的虞九舟夢到了上一世的屈辱,恨不得把遲晚千刀萬剮,哪怕把遲晚折磨至死,往後的日子只要想到這個人,她都噁心得要死。

那是她的夢魘,導致她所有悲劇的開始,沒有人能原諒一個導致自己悲劇的人渣,或許是這兩天見到遲晚太多次,讓她又想起了那些屈辱的日子。

虞九舟挖掉腺體殘廢之後,父皇對她的態度也變得冷淡了,她一度認為,父皇的冷淡就是因為這件事,等到後來她才明白,那是因為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

自從她廢了之後,母后自暴自棄,把宮務交給貴妃,自己每日待在寢宮哪裡都不去,父皇也不怎麼過去,母后每日抑鬱得緊,直到寶安王登基被氣死。

沒有腺體對她的身體造成的後果是不可逆的,也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對很多官員來講,沒有繼承人,就代表著沒有未來,這些人是不會支持的。

這等於,只要她沒了,她的勢力就會分崩瓦解,斗到最後,她的屬下就是因此背叛她,導致了她最後的結局。

哪怕是這樣,她也跟寶安王鬥了個不相上下,最後居然輸在沒有子嗣,這讓她不甘心。

沒有腺體,每日身體上的痛苦就像是劇烈的牙疼,拔不掉又好不了,她每天都要忍耐著這種痛,還有外人異樣的眼神,哪怕她是長公主,那些人令人噁心的目光,依然放在她的身上。

母后鬱郁一生,而她屈辱痛苦了一生,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就是遲晚,不管遲晚做了什麼,她都不會原諒,也絕不原諒。

在夢的最後,虞九舟看到了漫天大火,她自焚於大周宗廟之中,以此來做最後的反抗,她恍惚中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只以為自己又經歷了一遭,身體越來越熱,被烤得越來越難受。

她猛地睜開了雙眼,迷濛的眼睛盯著床上的幔帳愣了一瞬,就感覺到有指尖輕點自己額頭,一觸即離,等她看清楚,才發現是遲晚正在舒展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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