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有點心熱茶,她就進去喝杯茶。
這裡是虞九舟的地盤,只要虞九舟不對她怎麼樣,問題就不大。
永安殿分為正殿,還有左右側殿,前後還有房子,但虞九舟小時候就是住在這裡的。
殿內燃上了炭火,烤得很暖和,遲晚脫下了披風,露出了提花淡藍色直身袍,玉扣革帶,然後她又取下了頭上的黑色烏紗帽。
她本想穿勛貴華服的,只是太華麗了,她不喜太招搖,一般勛貴武職喜歡這樣穿,像各衛指揮使,高品級的武職,這樣穿得比較多。
遲晚的身上有文職也有武職,她還是勛貴,比別人多領了幾份俸祿。
其實大周對穿衣管得不嚴,只要不衝撞了皇帝就行,還有就是飛禽走獸了,那是官袍上面繡的,不然怎麼說衣冠禽獸呢。
遲晚坐到小椅子上,手放在爐火上方,手沒一會兒就熱了起來。
兩杯熱茶下肚,她的身體都暖了起來。
沒有網絡的世界是無聊的,遲晚坐到羅漢床上,把一旁的圍棋給弄了過來,自己跟自己下棋玩。
一局還沒下完,雲瑤就帶著賞賜來了。
遲晚:「?」這是幹嘛。
她看雲瑤姑姑身後有好幾個人,難免回想,自己是犯了什麼事了?
雲瑤淡淡地看著她,「皇后娘娘口諭。」
遲晚疑惑了一瞬,但也明白要跪下,就當跪岳母了。
「臣給皇后娘娘請安。」
雲瑤這才開口道:「駙馬遲晚,芝蘭玉樹,溫潤如玉,賜西北寶馬一匹,車駕一輛,麒麟四合如意連紋袍兩套,絲綢八百匹,金百兩,銀千兩。」
遲晚睜大了眼睛,這一下子她就成了有車的富婆了,絲綢一匹最少六七兩銀子,只算均價,不算那種好的,八百匹絲綢,還有金銀,富婆中的富婆了。
真是好岳母,竟然這麼大方,太感動了。
「臣,叩謝皇后娘娘恩典。」
遲晚看著那些銀子,第一個想法就是,好好好,不用賺錢了,皇后娘娘的賞賜就夠了。
她在想,自己接旨是不是太快了,要不含蓄一下呢?
緊接著,雲瑤繼續道:「駙馬,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皇宮織室的手藝好,八百匹布,讓織室為駙馬做成四季衣物,到時給殿下送去。」
遲晚怔住了,「八百匹絲綢能做多少衣服?」
「外衣一件,裡衣兩件,再加上鞋襪,常服的話,里里外外兩匹布就能做一整套。」
聽到雲瑤姑姑的計算,她徹底無語了,「也就是說,你要給我做四百套衣服?那我得穿到死。」
雲瑤姑姑蹙眉,「駙馬此言何意,按例,駙馬官服分禮服,朝服,各八套,一季常服二十四套,一年便是九十六套。」
「駙馬身上官職較多,還需武服,據臣計算,駙馬一年需做兩百套衣服。」
遲晚真的震驚了,她在現代的時候,按照一周衣服不重樣的標準,一個季度是七套衣服,四季加起來估計就三十套,再加上不同場合穿的衣服,頂多三五十套,怎麼也得穿個三五年,每年補充個幾套罷了。
不過她確實認識比較精緻的,一個月衣服不重樣,一年買個上百套的衣服。
她只是驚嘆古代駙馬居然這麼奢侈,一年需要做這麼多衣服。
這還是駙馬,那些王侯勛貴,高官世家,怕是只會更多。
「臣全憑皇后娘娘做主。」
遲晚沒有再說什麼,雖然不知道皇后為什麼這麼安排,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皇后的賞賜,不管怎麼做,皇后做主就是。
儘管看起來,雲瑤姑姑這一番操作,是在給她下馬威,可她得了這麼多賞賜,皇后究竟是何用意?
雲瑤姑姑離開後,夏去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駙馬看不出來雲瑤姑姑的用意嗎?」
「你說。」
既然夏去是來給她解惑的,遲晚也用不著跟她打啞謎。
夏去突然後悔出來了,怎麼感覺雲瑤姑姑這一番,是啞巴演給盲人看。
「皇后娘娘賜了駙馬東西,駙馬卻不能做這些東西的主,那是皇后娘娘在告訴駙馬,哪怕駙馬尚了公主,也得把公主當君主敬重,殿下先是大周秦國長公主,帝後之女,才是駙馬的伴侶,按照規矩,駙馬是入贅,與陛下的妃子無異。」
遲晚的心沉了沉,好一個皇家,一舉一動都這麼多道道,那又如何,她本就跟虞九舟沒有關係。
「既如此,車馬我會抵成銀子,加上那些金銀,我會以殿下的名義買了物資送到武城救災。」
本來她還不覺得有什麼,經過夏去的解釋,她忽然覺得這些賞賜有些燙手,她與虞九舟註定走不到一起,這些賞賜是以她跟虞九舟在一起的前提賞賜的,那她就不能要。
夏去整個人都愣住了,以為遲晚覺得自己被羞辱了,「駙馬不必多想,皇后娘娘不是在羞辱你,她只是敲打,想讓駙馬以後好好對待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