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春歸推了她一下,「不說,陛下才會更信任駙馬,你知不知道,陛下昨日做的那些,是想駙馬成為一個孤臣,他又擔心,駙馬還沒成為孤臣,就因送上父親犯罪證據的事,被人給攻擊下去,所以才讓殿下給她澄清的。」
「殿下澄清之餘,還改善了駙馬的名聲,這讓陛下覺得太過了,他是想保駙馬,沒想讓駙馬成為一個聖人,這不,又讓駙馬去對付學子們,一個不好,駙馬就會引起學子們的怒罵,學子們如果失望駙馬不是他們想像的那種忠君愛國的賢臣,就會更加的痛恨駙馬。」
夏去不由得擔心道:「那駙馬豈不是完了,要是那些學子發怒,把駙馬打一頓怎麼辦。」
春歸無語,「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駙馬可以是純臣,但不能是孤臣。」
「何意。」
「殿下自有打算,你多看少說。」春歸懶得搭理她了。
夏去連忙撒嬌,「春歸姐姐,姐姐~你跟我說嘛。」
「呵,夏去將軍,你這腦子,日後要是派你上戰場,主帥都怕你聽不懂命令,看不到戰旗。」
夏去的夢想是上戰場,聽到春歸這樣說,她氣呼呼的,「就你聰明。」
春歸見她生氣,立刻哄道:「好了,等回府我再跟你解釋。」
「這還差不多。」
聽著兩人鬧騰,虞九舟彎起了唇,還好大家都活著,這一世,她定會保護好所有人。
就是不知道遲晚,能不能處理好學子的事情。
半晌,虞九舟還是對一旁的春歸道:「叫人看著駙馬。」
夏去眼睛一亮,「要不我去吧,我肯定不會讓駙馬受傷的。」
虞九舟:「……」
春歸替她解釋道:「殿下就是這個意思,但殿下不好意思說,不過你不能親自去,你給禁軍里咱們的人傳句話就行。」
「明白。」
虞九舟沉默好一會兒,有的時候,她的身邊也不需要有這兩位,把她們發配了算了。
夏去嘿嘿一笑,立馬去辦事了。
剛到城門口的遲晚越想越不對,虞九舟為什麼在此刻進宮。
皇帝說,他把幫自己洗白的事情交給虞九舟了,那酒肆學子說的遲家內幕,她不是遲銘武的孩子,是遲銘雯的孩子,她本來以為,酒肆學子可能是從別處聽來的。
既是從別處聽來的,怎麼這麼快就到達了下一個地點,繼續傳播這些話。
還有那個張學子,她以為這位是不知內幕者,現在看來,是托更可信。
這倆學子,一個幫她解釋,一個挑起眾人情緒,配合得相當默契,如果這兩人是一起的,那他們說的話就值得深思了。
不管他們是不是配合著做事的,遲晚就當他們是一起的好了。
按照她的猜測,這二人是虞九舟的人,那他們的目的不只是為自己洗白,還是為了讓學子變得激憤起來,激著這些學子前往皇宮,逼迫皇帝徹查兼併民田案。
難道虞九舟不擔心,皇帝憤怒之下,把這些學子們全殺了?她不覺得,聖元帝是一個好皇帝,他發起瘋來,真不會殺了這些學子嗎?
為了自己的目的,不顧學子們的死活,遲晚有些不認同虞九舟的做法。
可虞九舟既然做了,她既然來了,就只能儘量保住這些學子,讓虞九舟的計劃順利,儘管她不能確定對方最後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虞九舟的目的要是徹查全天下兼併民恐怕很難,能做成這件事的,除非是攝政權臣,整個朝堂都是她的一言堂,或是能完全掌控朝堂的皇帝。
顯然,聖元帝不是這樣的皇帝,虞九舟也不是這樣的權臣。
虞九舟的目標太大,未必能達成。
遲晚的心裡有點兒憋悶,明知道這些都是虞九舟的計劃,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打算配合。
都已經決定跟對方合作了,雖然虞九舟沒有把計劃告訴自己,她還是要配合。
遲晚走出宮門,看著外面跪著的數百學子,還有很多學子正在陸陸續續地過來。
這時,內閣次輔袁一清站在這些學子面前,學子們跪著,他站在他們的正前方,顯得高高在上。
「你們這些學子,不好好準備今年秋闈,來此作甚,是要逼宮嗎?」
「袁閣老何故給我們扣如此大的罪名,我等跪在宮門外,乞求陛下,閣老上來就說我們要逼宮,我等是手持武器,還是強闖宮門了!」
袁一清為高官多年,現在又是內閣成員,除皇帝外,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