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就不叫驚喜了。」
遲晚邁步走出院子,徑直往廚房去,留春歸一個人待在原地。
「如果駙馬能一直這樣,或許跟殿下能好好相處。」
春歸感嘆了一句就回到了永寧院,把跟遲晚對話說了一點,解釋那段沒說,為了殿下的面子,她就說了駙馬認錯的態度。
虞九舟蹙眉,「驚喜?」
「是,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麼,駙馬說,說出來就不叫驚喜了。」
「哼,多作怪。」
虞九舟甩了下衣袖,唇角微微揚起,對遲晚認錯這麼快,心中還是很受用的。
她肯讓春歸去解釋,已經是極限了,她堂堂長公主,自不會低頭。
遲晚的表現也很令她滿意,有種被撫平的爽快。
只是沒一會兒,就聽夏去來報,「殿下,駙馬瘋了,她在廚房玩面,在麵粉裡面倒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廚房那邊不敢說什麼,就告訴了我,我好奇去看了,總之是一團糟。」
玩面?
虞九舟皺眉,「告訴駙馬,喜歡玩去玩泥巴,別糟蹋糧食。」
「可駙馬非說自己是在做。」夏去很難想像,那亂七八糟的,能做出什麼美食。
她見遲晚在麵粉裡面放芝麻油,放蜂蜜,還有一些乾果,雞蛋,以為她要做點心,可誰家點心這麼做。
虞九舟若有所思地擺擺手,「算了,不必管她。」
這可能就是遲晚說的驚喜吧,至於麵粉,公主府還沒窮到這種地步,供不起駙馬用麵粉了。
「也不能讓她浪費,告訴遲晚,孤要知道她在玩鬧,一定要她好看。」
虞九舟見過真實的百姓情況,有田的百姓,每年交了賦稅都吃不飽肚子,沒田的百姓,不做流民只能餓死。
不是她小氣,她可以給遲晚銀子,糧食卻不能浪費。
夏去疑惑地點點頭,「殿下你放心,我讓人把麵粉收起來了一部分,只留了一點給駙馬,浪費不了多少。」
「嗯。」
虞九舟看向春歸,「通知下去,讓不同的商號去購買煤礦,多多益善。」
「諾。」
蜂窩煤有用,還很容易製作,恐怕賣出一兩批之後,方子就會被人破了,這個時候原料就成了稀罕物,以防有人惡意抬高價格,她手裡的煤礦越多,就不會出什麼亂子。
接下來就是海鹽了,按照遲晚提供的方法,粗鹽好得,精細鹽是需要時間的,武城雪災有粗鹽就行了。
只要能證實方子可以制出粗鹽,她會立刻調大量粗鹽,協助武城救災。
上輩子武城的事發,穎王被貶為庶民,任由事態發展,穎王就完了,可那樣會死很多人,武城家家掛白綾,十戶不存一戶。
前些日子,陛下想派穎王去救災,被她給攔下了,她還讓皇帝多給武城五萬兩賑災的銀兩,總計十五萬,可她只讓人帶走了十萬,十萬兩銀子,穎王就算看得上,也貪不了多少。
她建議陛下,讓皇商去買了物資送到武城,這樣比直接撥銀子能下許多錢,恰好呢,她讓手底下的商號準備好了物資,只賺取一成的利賣給了皇商。
畢竟不賺錢就賣,是會被懷疑的。
這件事陛下交給了她,她交給了林家,讓林家採購一批粗鹽不是問題。
只是燕北部分是中山王的地界,裡面也有穎王的人,關係很複雜,燕北距離聖京不遠,又處於邊境,是戰略要地,農業極為發達,燕北商人也多,和平時期,每年上交給國庫的錢,在大周各省中排名中上,偏因多年前的舊事,聖元帝聽到燕北就來氣,任由燕北發展,只要不造反,如期上交錢糧,便對燕北不管不問。
永嘉一縣之地洪水,撥銀二十萬,前些年修堤,每縣用銀超百萬兩,這些錢其實不多,大周也確實沒錢,用錢的地方也多,只是比之燕北要好上些許。
可燕北今年苦寒,武城雪災,一府之地下面好幾個縣,撥銀只十萬,買物資的錢都是林家自己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