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大過天,礙於孝道她沒辦法,可她要面聖見皇帝,以後不再來這伯府就好了,對方有再多的絆子,怕是也沒辦法使給她。
遲晴也很驚訝,「看來阿晚你跟長公主殿下的關係,與我想的不一樣。」
「阿姐是怎麼想的。」
「嗯……不好說。」
有些話不適合說出口。
遲晚輕笑了一聲,「阿姐,以後可稱我為今朝,我的字。」
第46章
遲晚到了太夫人的院子裡, 這裡莊重肅穆,是伯府為數不多還顯得有百年傳家風範的地方。
她剛進到院子裡,就有一個老婦走了上來, 「駙馬, 太夫人悲傷過度暈倒未醒,還請駙馬在此等候。」
天寒地凍的,就讓她站在院子裡等?
遲晚直接問道:「嬤嬤的意思是,讓我站在這裡等?」
院子裡面供喝茶的地方不少,連個喝茶的地方都不給她準備。
「是, 駙馬還請在此處等太夫人醒來。」
呵, 還真是下馬威。
遲晚語氣森冷,「太夫人昏迷可請大夫,大夫無用的話,我可以讓人去請太醫。」
跟虞九舟在一起的時間長了, 她學對方的外放冷氣,怎麼也學到了個七八成。
「駙馬,大夫說了, 太夫人沒有大礙,只需要多休息, 不得輕易動氣。」老嬤嬤看起來心虛, 表面依然嘴硬。
許多家裡的老嬤嬤幾乎算半個主子了,也只是主人家的給幾分體面,算起來始終是奴婢。
這個老嬤嬤背後有人, 遲晚不會為難她。
再說了, 能讓人傳她過來,她人來了,卻找藉口不見她, 明擺著是想讓她在天寒地凍的天氣里在院子裡罰站。
這樣冷的天氣,普通人在這裡站的時間久了,感冒發燒很正常。
風寒在古代算是高危病了,對方打的什麼主意還不明顯嘛。
遲晚輕哼一聲,「一會兒說昏迷,一會兒說無事,到底怎麼樣了,你要不說,我就叫了太醫過來。」
叫了太醫過來就全露餡了,老嬤嬤可不敢。
家裡的這位二女郎一出手,侯爺死了,世子廢了,現在淮安侯成了淮安伯,伯府做主的人變成了那個誰都看不起的庶女郎。
當初她沒少給遲晴臉色看,自從遲晴當了淮安伯,她日夜擔心著,對方會想起他們曾經的苛待來找他們麻煩。
等了這麼幾天,只等來了侯爺的死訊。
府里的下人都有耳聞,伯府能有這樣的變化,都是二女郎在陛下那裡進的言。
對她們這些做奴婢的來說,伯府里主人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更別說陛下了,那是傳說中的人物。
平日裡伯府哪個敢議論陛下,侯爺在的時候,跟太夫人說起陛下,都是千萬分小心的,好像陛下的耳目就在旁邊,實際上根本沒有外人。
這樣一來,一言弄死一個侯爵,讓府里大變樣,能在陛下面前說上話的遲晚,有幾個不怕的。
反正就他們這些奴婢的命,不過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聽到遲晚的哼聲,老嬤嬤的腰彎的更深了些,「駙馬,奴婢萬萬不敢欺瞞駙馬的。」
「那你說,太夫人什麼時候能醒。」
遲晚只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可老嬤嬤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明擺著刁難她呢,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太夫人也五六十歲了,這麼大的年紀了,依然算計來算計去了,還是吃得太飽了。
遲晚轉身就走,「我今日著急見陛下,你等拖延,陛下怪罪下來,我會如實說的。」
虞九舟既然讓人來給她傳話,她今日肯定要去見皇帝的,剛好匯報一下昨晚的戰績。
她剛走出院子,就聽到身後一個憤怒的聲音,「站住,你簡直放肆,府里被你害成這樣,侯爵降伯爵,你日後還有臉去見遲家的列祖列宗嘛,不孝忤逆,設計逼死父親,遲晚,你罪不可赦!早知如此,你剛出生,就把你溺死得好。」
遲晚回頭,看著走到門口的太夫人,忽然笑了,「太夫人可敢把這話說給陛下,說給天下人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