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怕是早就猜到了,才讓她彈奏鳳求凰的,最起碼錶面上要告訴皇帝,她在努力,虞九舟的態度也軟化了。
她馬上就有了說法,「陛下,臣的努力也不是全部白費了,今日臣是跟殿下一起進宮的。」
以往兩人都是分別進宮出宮,明明來回都是同一個地方。
聖元帝放鬆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接下來呢,你打算如何做。」
遲晚說出了自己組織好的語言,「陛下,臣以為,殿下不是不喜臣,只是殿下高高在上習慣了,不喜被人脅迫著成親,當初臣當眾宣布追求長公主殿下,卻被有心人利用給殿下造成了困擾,殿下不開心是正常的。」
「如今臣已與殿下成親,無論我們倆關係如何,生皇孫,對外扮演好一對恩愛伴侶是必要,總不能給皇室丟臉,臣想了許久,正好借用春日宴讓殿下知道臣的心意,如若殿下還是不肯原諒,那臣便請求陛下與殿下和離,絕不讓陛下,殿下為難。」
和離?這倒是個好主意,遲晚要是不能跟舟兒生下皇孫,讓位倒是一個好的選擇。
有一點聖元帝也不敢保證,別人會願意剩下的孩兒姓虞。
聖元帝疑惑,「你想在春日宴上做什麼?」
「陛下,臣想要一首曲子的空閒,為殿下彈奏一曲。」
見遲晚確實在努力修復她跟虞九舟之間的關係,聖元帝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聖元帝滿意地應聲,「今朝願意主動低頭,舟兒必定不會繼續僵持下去。」
在皇帝看來,臣子對君上低頭是應該的,總沒有讓堂堂長公主低頭的道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否則便是不忠不孝。
劉備為何是魅魔,禮賢下士是其一,仁宗為何被懷念了整個,那便是人家指著他鼻子罵,有「音吐憤激,唾濺帝面」之說,卻還是老實地聽了臣子的建議。
可這終究是少數,在整個皇權時代,這樣的皇帝鳳毛麟角,多的是聖元帝這樣,認為君顏不可冒犯,他是君,他的女兒也是君。
遲晚為臣,別說低頭,就算為君而死又能怎麼樣。
對此,遲晚心中自然不認同,在她看來,君主不行,也沒有盲目效忠的理由。
可誰讓她的小命還在人家手裡握著呢,該裝還是得裝。
別看她現在行禮的很自然,內心那叫一個頂天立地,表面恭順,內心一萬個不服,真要觸碰到了她的逆處,那便是死,她也是敢碰一碰的。
人可死,便是值不值得罷了。
再說,遲晚是打心底里願意給虞九舟彈奏一首鳳求凰,況且現在的虞九舟好太多了,有什麼事情會跟她說,會詢問她的意見,並非那種獨裁式君王。
所以在遲晚看來,兩人更像是朋友,而非是君臣。
然後遲晚跟著聖元帝接見了幾位大臣,部分是內閣中人。
看著遲晚坐在輪椅上,隨皇帝一起接見眾臣,再聯想到近日遲晚做的事情,看似剛直不變通,一副為國為民的樣子,在民間刷了一大波好感。
對文武百官來說,都是成精的狐狸,他們認為遲晚是在刷聲望,在沒有根基的情況下,想得到百姓的支持。
他們心中冷笑:一群泥腿子而已,刷他們的聲望有什麼用,刷學子的聲望才有用。
問題就在這,遲晚上次解救了學子們,雖說沒有全國施行新法,但能有一個好的開始,足夠那些學子們崇拜了。
許多少年學子,簡直把遲晚當作了偶像,二十左右的學子好些,卻也奉遲晚為榜樣。
學子們常傳一句話:數當今賢才,還看今朝。
好大的臉,這樣的言論自然讓很多人不服,看著吧,今晚春日宴有好戲瞧了。
遲晚可不管別人如何想,跟著聖元帝見了幾個大臣,她在一旁乖巧,時不時地還要被點名詢問意見。
她就得全身心地聽著人家在說什麼,擔心說錯話了。
最讓人生氣的還是那個謝玄風,此人是出身寶安王的封地,一開始他就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