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臣女遵旨。」
遲晚把堂前發生的事情都看得真切,也都看明白了,董六就是看透了人心,才能得償所願。
這件事的重點就是,她大逆不道,她賭一個想做皇帝的王駕,不會娶一個大逆不道的王妃,所以她吟唱的詩裡面說自己不是甘於後宅的人,引起了京都高門的反感,想到日後要娶這樣的王妃,寶安王肯定不願。
寶安王要娶的是一個乖順能打理好後宅的王妃,而非一個志向比天大的王妃。
同時,董六說動了董四,或者是用什麼計謀引誘了董四,讓董四趁機接近寶安王,對寶安王來說,反正都是跟信國公府結親,選一個狂妄不服管的,不如選一個溫順愛慕他的。
再加上得到了遲晚的助力,最重要的是,長公主殿下的助力,這件事的成功率很高。
哪怕只有一半成功的可能,為了此身自由,也該賭上一賭。
遲晚滿意地笑笑,「殿下,董六當真是聰慧。」
以後未必不能成為長公主府的助力。
虞九舟卻在想,遲晚的鳳求凰已經彈了,說起來該選時機召她侍寢了,可遲晚這胳膊……
難道還要等上兩個月?
不用手的話……早知道她該強忍著羞澀把宮廷教學冊子看完,明明已經看到圖畫了,可想著遲晚不能彈鳳求凰了,胳膊也傷了,兩人便不能圓房了。
在看到那一頁時,虞九舟實在是太羞了,就合上了冊子,但那一幕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中。
便知道,胳膊受傷了,她也能召遲晚侍寢。
第69章
春日宴明明是一個好日子, 結果擼了一個尚書,處置了一個尚書之子,給錦花翹楚賜婚都沒有賜成。
聖元帝覺得近日不順, 去玄陽寺祈福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春分那天開始祈福, 祈福七日,在清明之前回來祭太廟。
聖元帝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跑到山上寺廟祈福,他的身體受不了,哪怕玄陽寺是皇家寺廟, 裡面的一切規格都是按照皇家設施準備的, 但肯定沒有皇宮舒服。
況且外面還有叛軍,一些逃走打亂的叛軍,就喜歡往山上躲,聖元帝不想置身在如此危險的環境裡面。
但他可以允許, 虞九舟在這樣的環境裡。
聖元帝已經下旨,虞九舟沒有拒絕的機會,也沒有拒絕的必要。
她正在詢問遲晚一件事, 「孤聽聞,你在陛下那裡說, 一切只是想與孤和好, 並非真心?」
「嗯?」
遲晚怔了一瞬,連忙解釋道:「給殿下傳話的人必定包藏禍心,我可沒有這麼說。」
「陛下召見我說, 我受委屈了, 我說沒有,只是臣跟殿下和好,陛下樂見其成, 所以為臣者定要為陛下解憂。」
所以她哪裡說並非真心了,簡直是惡意解讀。
書房內,虞九舟站在桌子前,在宣紙上寫下了幾個大字——謀身謀國。
遲晚正看著字呢,虞九舟用毛筆在她的鼻尖點了一下,「你這些話的意思,不還是在說,並非真心。」
只為了完成皇帝的任務,並不是真心為她做這些事的。
遲晚只覺得奇怪,虞九舟什麼時候會糾結這個了,「殿下,這不是咱們商量好的嗎?」
她們私底下好得很呀,不是要在皇帝面前裝關係不好嗎?
虞九舟把她疑惑的樣子收在眼底,半晌扭過頭問,「那你可知,陛下要我們和好,是想要一個皇孫。」
「知道啊。」那怎麼了?
遲晚沒太明白,這兩者的關係在哪裡,她們是在做戲,後面再吵一架鬧掰就好,來來回回的幾次,皇帝也該駕崩了。
她迷糊的樣子太明白了,虞九舟心中嘆氣,再次試探道:「如果短時間內孤還沒有動靜,你覺得陛下會如何處置?」
肯定會很生氣,暴怒。
「殿下的意思是?」
兩個人總不能真的要一個孩子吧,自己要,還是找別人要?
遲晚呆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墨跡染黑了指腹。
虞九舟看到這一幕,笑意蔓延至瞳孔,隨即勾起了遲晚的下巴,「你我得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