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雪災,本該賑災,卻讓人屠殺至一座孤城,幕後之人心思太過歹毒。」
「寶安王指使清淺娘子假裝懷有身孕,以此陷害駙馬,定懷有異心。」
說著說著,有些人乾脆不講證據了,一個帽子接一個帽子地往對方身上扣。
走出來的人,不是穎王的,就是寶安王的,其中還是穎王的人更多。
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弄死對方,那自己就成了儲君的唯一人選。
遲晚跟虞九舟對視了一眼,她們對現場的表現很滿意,馬上就要有一個結果了。
緊接著一個紅色官袍的官員走了出來,「殿下,駙馬私通清……」
他還未說完,遲晚就看了他一眼,他立馬閉上了嘴巴。
實在是駙馬太莽了,竟然敢直接把人扔出大殿,他可不想被丟出宣政殿,到時候真是面子裡子都沒了。
遲晚立的就是這個人設,不懼一切的忠正之臣。
下一秒,首輔高正走了出來,「殿下,穎王貪污屠城證據確鑿,臣請殿下令,把穎王押入宗室牢獄,等徹底查證之後再定罪。」
「而大周律法沒有宗室不可經商一說,至於秋水樓是否做見不得光的生意,還請殿下令,將寶安王圈禁王府等候發落。」
虞九舟垂眸輕笑,看吧,總有人站出來做好這一切的。
不過,二王以及二王的人做了那麼多觸犯大周律的事,總要付出代價才是。
而寶安王走出來請罪,「殿下,臣建立的秋水樓給駙馬帶去了那麼大的麻煩,還請殿下治罪。」
避重就輕,認罪是認罪的,但是把自己的認罪給修飾成,是為了遲晚認罪的,而不是認為自己真的有罪。
與此同時信國公走了出來,「殿下,若經商就是有罪,那滿朝文武家裡誰不經商。」
要是虞九舟給寶安王定罪,豈不是要給滿朝文武定罪。
信國公一表態,跟上表態的人更多了。
「寶安王經商事小,穎王屠城貪污事大,臣等懇請殿下嚴懲穎王。」
信國公一出來,朝中風向一下子就變了,本來支持穎王的人多些,現在支持寶安王的更多了。
信國公這個老狐狸,簡直滑不溜手,還結黨嚴重,手裡掌著十萬大軍,是一個比較難對付的人。
首輔高正,跟如今的勉強算是武官之首的信國公,兩人都開口了,事情也就有了定論。
聖元帝想讓虞九舟背鍋,可她還沒監國呢,就把滿朝文武得罪了個乾淨可還行。
從始至終,虞九舟都沒有怎麼說話,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朝會開始到現在,誘餌一個一個地撒下去,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有首輔跟信國公開口,虞九舟一直都沒有親自下場,繼續穩住了自己的人設。
而遲晚表現的,好像完全站在正義的一方,準確地說,誰攻擊長公主殿下,她就斥責誰,誰攻擊她,她就懟回去。
或者是站在國家百姓的立場上說話。
有些官員認為,駙馬是一個剛正的直臣,同時很愛護長公主殿下,脾氣嘛,是暴躁了點兒,竟然直接就把人丟出去了。
當然了,駙馬這是在證明自己的力氣,一盞茶的時間確實不多。
很多朝臣認為,駙馬儘管脾氣暴躁,可終究是為國為民的。
也有些人認為,駙馬不按常理出牌,全憑性情,實在是不穩定,這樣的人還是不要身居高位的好。
遲晚可不管他們在想什麼,無非是看不慣她,但也干不掉她。
不過,虞九舟剛剛給她使眼色了。
罷了,今天這場朝會也該結束了,遲晚走出去道:「殿下,臣今日帶來了大周律,既然證據確鑿,還請殿下按大周律定罪。」
好一本大周律,眾目睽睽之下,就見駙馬把一本大周律遞了上去。
汪海彎腰接過大周律,然後給了虞九舟。
虞九舟翻開了大周律,「大周律,穎王觸犯律法,名例律不道不義,刑律人命受贓。」
「由於穎王是宗室,按照宗室律,事絕穎王一脈,收回穎王封號,判斬立決,抄沒王府,另穎王子嗣妻妾斬立決,王府屬官誅九族。」
穎王都蒙了,正要喊出聲,遲晚路過直接把人扎暈了。
不知道的人,只以為穎王是嚇暈的。
隨即虞九舟又道:「寶安王開設秋水樓,還未能證明其是否用秋水樓謀事,暫且圈禁王府,就按照首輔說的辦。」
「好了,既然無事,那便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