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正直善良的官員,也只會被視作異類。
他們自己不做事,也不允許別人做事,不斷地壓榨百姓。
所以虞九舟才這麼說,遲晚身處這個位置,她是得利者,可她還能說這些,並去做,真的很難得。
遲晚一直是這樣的,之前她有些被動,現在變化為主動了而已。
顯然,虞九舟說這樣的話不單是因為她,肯定是有感而發。
遲晚捏了捏虞九舟的手,「殿下,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嗯。」虞九舟點頭。
有一件事是近日剛發生的,燕北變法快要成功,卻發現有人聯繫北寧,想要出賣大周。
百姓們得到了實在的好處,自然不是他們,而是要出賣大周的人,就是那些壓榨百姓的人。
現在壓榨百姓的人把東西吐了出來,他們不甘心,於是開始勾結外族。
還是聖元帝擔心自己在史書上臭了名聲,不願意大開殺戒,只有那種實在沒辦法了的,才讓他們殺,不然這些人敢這樣嗎?
再說了,只是讓這些人把吃進去的吐出來,又不是把他們原有的也拿走。
虞九舟的語氣沉重,「不是一個,是很多,這些人的身邊聚集了不少奴僕,一旦發生什麼,一家有幾百個,上千個人,很快就能聚集起來一支人數不少的隊伍,等到北寧發兵,他們就會跟北寧裡應外合。」
燕北距離京都算不上太遠,裡面的士紳豪強不少,小一點的家族有個幾十上百人很正常,大家族上萬都是有的,這些人要真聚集在一起,確實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特別是,她手裡掌握的名單只是少數,此刻發作就是打草驚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要制止這些人,非得大開殺戒不可。
遲晚也想到了這點兒,起身跪在虞九舟的身後,幫她按摩肩頸,舒展一下精神,「暗殺容易,明殺怕是要陛下同意。」
聖元帝在的時候她們好發展勢力,可有一點兒不好,就是這個時候,由於聖元帝的自私,很多事情她們都畏手畏腳的。
但在沒有羽翼豐滿之前,聖元帝還是活著得好。
可暗殺,那她們跟聖元帝這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什麼事情都要明,無懈可擊的從來只有陽謀,而非陰謀。
若不是如此,虞九舟就不必愁了。
難道非要來一場大徹大悟不可嗎?
虞九舟閉上眼睛,享受著遲晚的服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像按摩這些事情,遲晚不在的時候,她也絕不讓別人去做。
可能是習慣了遲晚之後,就算是春夏秋冬她們,她都覺得有些不適應。
或許是身體舒服了,虞九舟的腦袋也清明了許多,語氣冷漠道:「那就讓他們犯下讓皇帝必須殺他們的錯。」
謀反?還是辱罵皇帝?
給聖元帝一個大開殺戒的理由,且不會讓他名聲受損。
遲晚的手一頓,隨後在虞九舟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該休息了殿下,不要總想公務,也想想我。」
虞九舟:「?你不就在孤身邊。」
「那也得想。」遲晚故作跋扈的樣子,還假裝是調戲良家的紈絝捏著虞九舟的下巴,讓她仰起頭,然後俯身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小娘子可真不是個好人,把我吃干抹淨了,竟不想的嗎?」
想什麼?
虞九舟總覺得她的話是別有用意,是想著她,還是想著「吃」?
再說了,到底是誰吃誰呀!
在遲晚的靠近下,虞九舟伸手捂住了她的臉,把她往一邊推,「別鬧。」
「跟娘子貼貼,怎麼是鬧了?」
遲晚不服氣,她們可是名正言順的伴侶倆,孩子馬上就有了,貼貼咋了。
虞九舟彈了一下她的腦袋,「等下冬迎還要過來。」
「她過來做什麼?」
話是真說,遲晚已經坐到虞九舟的面前,手撫摸著她已經明顯大起來的小腹,結果裡面的小兔崽子突然給她一拳。
從外面看不出來,但她還是能感覺得到。
在她用內力的溫養下,她跟裡面的兩個小傢伙,有點兒心意相通的感覺。
儘管按照兩個小傢伙的個頭,心意相通魔幻了點兒,她就是知道,這一拳是給她的。
這是護自己娘親?
遲晚輕哼了一聲,等這倆小東西出來了,她在收拾她們,雙胎讓自家殿下要受不小的苦。
虞九舟顯然也感覺到了肚子裡的異樣,她一臉的驚奇,剛剛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