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的感覺是對的,她無言以對。
當她的視線觸及虞九舟悲傷的瞳孔,她還是道:「我沒有不信陛下。」
不是不信,是不知道該怎麼信。
虞九舟垂眸,半晌才道:「無妨,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說完,虞九舟就要離開。
看著虞九舟馬上要離開房間的背影,遲晚忙開口問,「我能出宮嗎?」
「出宮?」
面對著虞九舟疑惑的眸子,她認真地點點頭,「是,出宮,書上的我都看完了,我想自己看看京都。」
虞九舟想了想,接觸熟悉的地方,可能會讓遲晚想到些什麼。
「好。」
她答應了,又想到了什麼,便補充道:「我陪你去長公主府。」
要兩人一起去嗎?
遲晚猶豫了,她想的是,自己是王上,王上又分為閒散地跟有權的,她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手裡是否有權,這個權又有多大。
如果虞九舟跟著她的話,那她就無法試探了。
於是,遲晚的臉上露出一絲委屈,更多的是小心翼翼,「我不能自己出去?」
她的小心翼翼地委屈,惹的虞九舟心中一痛。
自己跟遲晚之間,需要這樣小心了嗎?
特別是遲晚臉上的委屈,跟小心翼翼,這讓她覺得心裡堵得緊。
「當然可以。」她不想讓遲晚覺得,自己是在囚禁她。
遲晚笑了,達到了目的,卻也知道賣乖,「那陛下有時間,我陪陛下去長公主府。」
虞九舟的身子一頓,隨後跟著她笑了,「好,我們是許久沒有回去看看了。」
只是虞九舟的心裡很不開心,她急切地想講述一些事情,證明現在的遲晚跟以前的遲晚是一個人。
比如遲晚失憶前寫的信跟日記,還有她知道的,遲晚在另一個世界的經歷。
說出這些,遲晚一定會相信,她所說的話。
一開始她地想的循序漸進,現在遲晚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是時候找個機會說出這些事情了。
最好的地方就是在長公主府,因為兩人相識,產生好感,再到相愛,都是在長公主府發生的。
遲晚跟她說自己成長的事,也是在長公主府。
做了決定,虞九舟就在想,什麼時候去長公主府。
這幾日她有些忙碌,大周又起叛亂,是不服她以坤澤之身做女帝的,還好規模不大,之前京營的將領,還有皇城司也培養出來了一些將領,有這些人在,叛亂不成問題。
這些人經歷了北寧,南越兩場大戰,都算是中高層將領了。
只是遲晚的光芒太盛,他們沒有太顯。
按照功勞簿,其中有幾個人封了爵位,都成了軍中的高層將領了。
再就是,江寧剛剛經歷一場兵患,夏日來臨,又經歷了一場水患,這讓很多人認為,是虞九舟的過錯。
上蒼不願意看到坤澤女子為主,便降下災禍。
這樣的言論不少,明擺著,許多人在外患平定之後,開始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不停地使么蛾子。
什麼立歸一為儲君,有的乾脆說,讓歸一做皇帝,虞九舟垂簾聽政。
可能因為死的人太多,沒有人敢說立宗室為帝。
首先歸一是皇太孫,虞九舟也是先帝寫了血旨立的,有些人表面不說,背地裡會各種搞事情。
大周這麼大,哪裡出現了一點兒問題,就是虞九舟的問題。
坤澤為帝,上蒼不喜。
再加上遲晚回京後,一個多月沒有露面,很多人猜測遲晚是不是死了,要是好好的,為什麼不上朝。
對大周來說,遲晚是柱石,更是虞九舟能做皇帝最大的功臣,還有兩大功勞在手。
有遲晚在,至少大周一大半的將士不會犯上作亂,若遲晚不在了呢?
虞九舟登基後,確實有明君之相,只一點,她是坤澤女帝,就有很多人不服她。
大周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就有人開始搞事了。
虞九舟本來就很忙,因為有人故意找事,就變得更忙了。
她也知道,只要遲晚上朝,這樣的事情將少一大半。
可她也清楚地知道,現在的遲晚上朝,只會招來更多想要暗殺遲晚的人。
當戰神變成了一無所知的小白,必將會引來無盡的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