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變法而殺人,可以殺,不能殺太多,單純為了一項變法殺人,當下確實沒什麼問題,但後患無窮,還有那些好的,要不要殺?
梵天教的出現,讓她們看到了快速掃除障礙的方法。
本來梵天教就是一個教派,不允許他們宣傳教義,可以直接按下去,讓跟梵天教有關的官員聞風喪膽,但想要藉此大開殺戒,這樣滿朝文武大臣還敢幹活嗎?
要是哪天她們想要搞別的教派,或者是非要說他們結黨,然後大開殺戒怎麼辦?滿朝文武大臣會反抗的,這會讓本就不穩定的朝局,亂上加亂。
徐太后巡遊,引梵天教出手,敢對當朝太后出手,不就是亂臣賊子,弒君造反?
梵天教只要出手,就會自動按上天底下最大的罪名。
而跟梵天教有關係的同罪,恰好,這些反對變法的人,就是跟梵天教勾結的這群人。
哦,不是恰好,是因為他們不想變法成功,才跟梵天教勾結。
那些單純理念不通,與利益無關的人,自是不會跟梵天教勾結。
當然了,肯定會出現一些漏網之魚,但剩下的人就少了。
一舉兩得的事情,收拾梵天教的同時,也收拾掉那些反對變法,只從自身利益考慮的人,這個時候就沒有人敢反對了。
梵天教意圖刺殺綁架當朝太后,這個罪名,誰能擋?誰敢擋?
這盤棋,遲晚跟虞九舟一起下的,他們的對面,不只是梵天教,還有世家豪門,可在梵天教真的去截徐太后車駕後,她們已經占了上風。
這個時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誰出頭誰死。
聽聞朝堂文武百官很老實,遲晚笑了笑,「姑姑送了我們一個大禮。」
不得不說,虞慧德的梵天教,正好給了她們掃除障礙的好藉口。
虞九舟揉了揉兩個小傢伙的腦袋,「你覺得我們能抓住她嗎?」
「不知道。」
老實說,這個計劃還有一點,遲晚把握不住,那就是虞慧德是一個冷硬的人,不在乎女兒的死活,更不會在乎那些使君們的死活。
現在虞慧德手裡沒什麼人用了,想救她們,就只能自己出手。
出手等於暴露,虞慧德肯定看得出來,不出手就看著她們死,怎麼選,全看她的。
都不救的話,那就全殺了唄。
虞九舟挑眉,「她會出現的。」
「為何?」
遲晚彎腰把兩個小傢伙抱起,疑惑虞九舟為什麼這麼篤定。
虞九舟率先一步走了出去,「或許我知道她想要什麼了。」
想要什麼?
遲晚仔細想了一會兒,又看向懷裡的兩個小朋友,想到剛剛的故事,「投名狀?」
「表面上看,她是為了讓大周亂掉,實際上她的目的還是報仇,聖元帝已死……罪己詔?」
一道讓聖元帝遺臭萬年的罪己詔,讓聖元帝最在乎的身後名,成為垃圾,把聖元帝的尊嚴踩到腳下。
可是聖元帝都死了,再怎麼也氣不到他了,不過,虞慧德勉強也能出口氣。
算起來還是虞九舟出氣出得好,把聖元帝最在乎的東西都拿到手了。
聖元帝還沒有離開京都的時候,虞九舟就掌控了大半權力,只要她想,隨時可以要了聖元帝的命。
在聖元帝去江寧之前,虞九舟成功地拿到了他的家底,聖元帝沒能帶走一分錢。
權力,錢財,都是聖元帝在乎的,最後他攢了一輩子,都交給了虞九舟。
準確地說是不得不交,虞九舟逼得他必須給。
至於聖元帝最在乎的尊嚴,面子,拋棄聖京逃到江寧,最後被活活餓死,還有尊嚴?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聖元帝的墓是衣冠冢,他的屍體臭了,虞逸塵才想起來,哦,要給他埋了,以顯自己仁德。
結果手底下的人懶得弄,直接一把火燒了聖元帝的宮殿,說屍體找不到了,沒辦法,虞逸塵讓人在燒毀的宮殿裡捧了一把灰,就當是他的骨灰了。
聖元帝臨死前失去了所有,死後也沒有一個好下場。
虞九舟也不想讓一個帝王死後這麼難堪,況且她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但這是聖元帝自己選的路。
遲晚猜測道:「她是想逼迫你,以皇帝的名義,來宣告聖元帝的罪行?」
「這不可能,你是君,同樣是他的女兒,而且你是繼承的帝位,所以是正統,若是你宣告了聖元帝的罪行,那你就成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正統二字也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