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一個醫者,以秋來的醫術,她以一己之力救了幾十萬人畢竟瘟疫爆發,她能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就是救人。
陳遠上戰場的機會是遲晚給的,可功勞是人家自己立的,不服?戰場上練練。
至於是否任總兵之位,全是這些人的臆想罷了。
要知道,安易之是回京述職,陳遠是暫代總兵之位,沒有任何一句話說,陳遠代替安易之任黑水鎮總兵。
京城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遲晚只是冷笑,現下大周官場的升遷,雖然不能說是絕對的公平,但是考核很嚴格,功績都是經過輪番查證,升遷的話,是需要吏部,皇城司調查的,要三方覺得沒問題了,才會升遷。
高官還會經過內閣,有異議的話,則會由皇帝決定。
等於說,五品以上的官員,內閣跟吏部有投票權,皇城司有調查權,而皇帝擁有一票否決權,和直接決定權。
但是還好,票數相差大的話,事情就不用麻煩到虞九舟。
陳遠暫代總兵一職這件事,沒有經過吏部內閣的討論,武官的任職是由五軍都督府管的,而遲晚是五軍都督府的老大,又是天下兵馬大元帥。
等於她下令,五軍都督府執行,自己給自己下令唄,武官的任免完全不需要經過內閣。
安易之跟陳遠的事情,遲晚一紙調令就能決定,別的人想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
而安易之回來這天,已經到了傍晚,以京都的繁華,傍晚的人也不少,眾人儘管認不出來這位多年未歸的平涼侯,但最近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
在這個時候回來,一身總兵鎧甲的人,也只能是平涼侯安易之了。
眾人的視線跟隨著安易之,街道上的人不少,馬走得比較慢,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安易之。
很快就有人走到她的面前,「平涼侯今日歸來,我家主人在夢華樓設宴。」
夢華二字,便是說這座酒樓如夢中一般華貴,裡面的菜食也是這樣。
安易之冷了冷眸子,她剛入京,算計就紛紛而至,「轉告你家主人,不想招惹本侯,就熄了自己的心思。」
外放武將官員,回京第一件事是求見皇帝,除了見皇帝,不管過程中去見了誰,都是大罪,會引起彈劾的。
對陛下不敬,結黨營私,這兩條就夠了。
所以來人看似是設宴邀請,其實是坑她,要不然不至於連名號都不敢報。
一路上,安易之碰到的有陌生人,也有熟人,相互恭維,或是盛情邀請,這就是她不喜歡京都的原因,從小長在這裡,她了解這些人的意思。
這都算好的了,有算計,卻不陰險,比當年的京都不知道好了多少。
終於來到了皇宮,安易之報上身份,直接入宮。
她是外臣,只能在外宮等著皇帝召見,剛剛在街道上她就知道,自己這次回來很惹眼,所以只能乖乖地等著。
沒一會兒,李保走到了她的面前,「平涼侯,跟我來。」
李保是內監,同時管著皇城司的一半人,身居高位多年,除了見到虞九舟跟遲晚,還有三位小殿下能自稱一聲奴婢,對待外人,向來如此。
安易之跟李保是老朋友了,當年多虧李保帶領皇城司司衛拼死救她,她才能保住一命。
「原來是李內監,好久不見,可還安好。」
李保也笑了笑,「承蒙平涼侯惦記,我還是那樣。」
李保有皇城司的職位,燕北之戰中,還獲得了軍功,封了忠誠伯,只是他更喜歡別人叫他內監。
王上跟他說過,內監又怎麼了,只要有能力,她都會重用,對他來說,內監是家臣,要是稱他為伯爺,那他就是外臣了。
路上,李保根本不主動說話,安易之說一句,他就應一聲。
來到了殿中,遲晚還沒過來,又等了一會兒,遲晚才邁步從後方走過來,然後坐到了首位。
「給平涼侯搬個椅子。」
「諾。」
安易之坐在下方,遲晚坐在一條長案桌的後面,就像是公堂之上,主官審犯人。
「說吧,你回來的原因。」
遲晚的心裡有所猜測,但是沒有證據,當事人也不承認,要不然她就不單獨見安易之了。
安易之起身拱手,「王上,臣征戰多年,身體承受不住了,所以想回京。」
「當真是這個理由?」
「當真。」
遲晚的眸子冷了冷,「那你跟春歸寫的信是怎麼回事?」
安易之猛地抬頭,連忙道:「王上,此事都是臣一廂情願,與春歸姑娘無關。」
「無關?你說無關就無關了?你知不知道,京都跟邊鎮重地通信頻繁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