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你大爺的不錯啊!
小翠感覺自己是只很的禮貌很可愛的小鳥,哪怕是進食的時候,也是優雅風度,一小口一小口的啄食著妖月身上的肉。
妖月雖化成了人修,但塊頭足夠大,小翠的喙雖尖銳如刀鉤(神尊的妖修啊,不鋒利怎麼啃得動?),卻要啃一整天。
從除曦到落日,全身血肉無存,那隻手掌大小的小翠還要嫌棄的嘚瑟一句,「唉,只吃了個半飽,你就不能再長肥點兒。」
妖月看著自己突突直跳的心臟和瑩白的骨架,疼得臉型扭曲,他算是搞明白了,當初無相老祖就是想養一隻餵他家靈寵的鯤鵬,根本不是他想當然的救命之恩。
事情已然如此,他就是想死都不容易。
無相崖底的風古古怪怪的在腳下翻滾,他身上的血肉也在一點兒的回還,這同樣是一種你絕對想像不到的酷刑。
這真是日日凌遲,夜夜煎熬,若不是,若不是無相老祖神叨叨地說,他還有一線生機,他早就,早就……算了,現在想死也不能死。
妖月,「老頭兒,你出來……你騙我!」
說什麼為了報當初鯤鵬一族對他的恩情,才給自己掙來一線生機,啊呸,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此時的妖月深深懷疑,無相老祖滿嘴就沒有一句實話,什麼報恩啊,報仇還差不多。
許久之後,一身麻衣的無相老祖憑空出現在眼前,聲音中無驚無喜,「你有何事兒?」
有氣無力的妖月,「求求你殺了我吧!」
無相老祖,「你確定?」
堅持了這麼多年,這就放棄了嗎?
妖月舌尖打顫,「不確定!」
不確定還嘚瑟什麼?好好的做鳥食不好嗎?
妖月看懂了無相老祖的眼神,氣得直哆嗦,「死老頭兒,你這是什麼眼神兒?一天統共十二個時辰,本尊有八個小時在受刑,饒是如此,還說是在報恩,你虧不虧心?」
無相老祖抻了抻自己的麻衣,淡定回答,「行得正,走得直,何來虧心一說?」
妖月,「好吧,你就說我那一線生機啥時候來吧!」
無相老祖老神叨叨的,「等你真正的脫胎換骨之後。」
妖月想爆粗口,可他不敢,前幾次行為不羈的後果就是加重了刑罰,有了之前的教訓,乖巧了不少。
小聲逼逼,「尊者,你看,晚輩這皮肉天天被小翠啃個遍,這還不算是脫胎換骨的嗎?」
無相老祖嫌棄地瞥他一眼,「我們小翠說你骨血太臭,每天都閉了五感才啃得下去,回去後就在後山吐個翻天覆地。」
若不是與你家老祖有些交情,誰耐煩管你啊!
天天以肉飼鳥的妖月,突然好想哭。
心歪了掰正,關血肉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