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青極為年輕,聽聞當初一人上山只想討要一種金屬仙石,卻被清月尋一眼看中。
渡劫期器修,誰都想搶的人才,好幾家仙門想要籠絡人心均以失敗而告終。人都送到面前了,清玄宗沒有不出手的理由。
陸見青對名利並不在乎,他只對手中的物品嚴苛到一種極端,一絲一毫都要精準稱量,只要出一步差錯,他便從頭再來,絲毫不關心過往消耗的時間。
最後清月尋是以四倍的仙石將陸雨青騙進宗門成了第三位門主,即便是之後燭玄繼承宗主之位,他仍然是三大門主之一。
而拜師會說是收徒,不過就是看那群長老為了個第一爭來爭去罷了。
清月尋早已有兩個徒弟,燭玄還沒瀟灑夠自然不願找個徒弟束縛自由,而陸雨青的任務也只是在大會上露個臉,坐在位置上低頭擺弄小玩意。
唯有易溯坐直了身子,在台下一模一樣的弟子服中尋找眼熟的存在。
正在這時,一個侍童不知從何處冒出,恭敬地將一張字條交給易溯。他本以為又是什麼無關緊要的消息,看清上面文字後笑意凝固,視線落在右側上座的男子身上。
那人似乎察覺到視線,勝券在握的笑容布滿臉龐,朝易溯拱了拱手錯開視線。
易溯冷嗤一聲,碾碎紙張將侍童遣退。一改正經坐姿,懶散地斜靠椅背,單手撐著頭部目視下方。
燭玄自然看出自家師弟心情變壞,悄聲詢問:「怎麼了?剛剛不是還挺高興?」
易溯搖搖頭,回應道:「一會就等著看戲就行。」
長老們一個個都尋到自己心儀的弟子,當下正是皆大歡喜的局面,這時突然出現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正是剛剛與易溯對上視線的男子——齊長老。
「我聽說這次易門主也有心儀的弟子人選?」
此話一出全場的視線頓時都落在易溯身上,一時間台下竊竊私語。
「這個消息從未散布開來,為何齊長老這般篤定?」
「該不會是名額已經內定給他兒子齊知遠吧?」
「不一定,齊師兄不是向來和他父親有爭執?況且齊師兄也不是劍修啊?」
「這消息保准!今天齊師兄還恰好不在我們之間,能成為易仙師的徒弟,還真是羨慕啊……」
這個說法一傳十,十傳百,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全場都一致默認易溯有意收齊知遠為徒。
燭玄震驚地望向得意的齊長老,氣憤地一掌拍在把手上,正要替易溯辯駁卻被易溯按下。
「師兄,再等等。」
面對眾人的視線易溯笑而不語,不知過了多久,台下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沒了動靜。
直到鴉青捧著一個盒子帶著一人出現在會場內,齊長老臉色唰地變白。
少年眉清目秀,再普通不過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也別有一番風範,他靜靜跟在鴉青身後並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一步步走上台階站定在正中央。
他就是大家口中的齊知遠,只是這位據說是易溯未來的徒弟並未將視線過多留在易溯身上,反倒望見一旁的陸雨青時,眼中陡然多出幾分激動。
鴉青上前一步打開盒子,「易門主,我在屋外尋到靈石千顆,均在盒中。後來偶遇齊道友得知盒子上花紋正是齊家圖徽。」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為何齊長老這麼自信,說白了還是想以錢財買下這個位置罷了。
畢竟易溯的劍法誰不想學?
易溯不屑地掃了眼齊長老,抬手甩出絳生劍,劍柄直直插入地面,他站起身冷聲道:「我確實有意收徒,只是,我只收能拔出絳生劍的人。」
台下再次一片譁然,原本還在小聲議論齊知遠的話語再聽不見。易溯說完這番話立刻轉頭變臉,表情極為可憐看向位居主位的清月尋,手指不安攪動著:「師父,那個,被我砸壞的地方……」
「日後我找人修繕,你不必擔憂。」自己徒弟什么小心思,他身為師父又怎能不知,正好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誰能成為自己徒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