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偏偏這個時候玩消失!他身為宿主命都快沒了,這破系統就一點也不擔心???
耳朵微動,一隻獵豹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兩人面前,慕容本能將身旁人推開,硬生生抗下背後一擊。
靠,好特麼疼……
本以為一隻便是結束,誰知這才是開始。
慕容努力讓自己面目表情不那麼猙獰,反手揮劍刺穿妖豹喉嚨,將毫無生氣的屍體甩至遠處。
陸千帆不顧自己摔疼的手臂,趕忙爬起重新趕到慕容身邊,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塞進慕容嘴裡,滿眼緊張:「慕容師兄你還好嗎?」
慕容搖搖頭,在唇間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樹叢中傳出窸窸窣窣的響動,數道泛著凶意的眼神出現在兩人四周,一步步緩慢靠近,將兩人圍困在中間。
陸千帆吞了吞口水,不確定地開口道:「……我們是不是被盯上了?」
「可能。」慕容揉弄手腕,端正劍姿,頭部稍稍後靠讓對方聽清自己的話,「那麼,殺?」
話音剛落,鈴鐺被人甩動,一個巨大的殺陣從兩人腳底生出,騰空而起想要撲殺兩人的妖獸被藤蔓牢牢捆住,陣中的藤蔓身上布滿尖刺,扎入體內能夠逐漸麻痹四肢,使它們動彈不得。
慕容眉毛挑起,不由得讚嘆:「嚯,千帆幹得漂亮!」
他踩著枝葉騰空而起,劍法眼花繚亂,凌厲的劍風仿若能撕裂一切。待他重新落地時,藤蔓纏繞的妖獸早沒了實體,化作血水順著藤蔓滴落。
不待兩人喘口氣,又是一陣咆哮聲。
與剛剛情況一致,依舊是一群妖獸圍在身側。他們跑不出,只能被迫一遍遍耗費仙術與之對抗。
慕容逐漸有些吃力,劍身抵住利爪朝陸千帆喊道:「信號彈放了嗎?」
鈴鐺聲音越發急促,甚至還有幾聲尖銳的破音,陸千帆咬牙回應:「放了——」
這場對戰仿佛永無止境,逐漸消耗兩人的靈力。不戰,他們是死路一條;戰了,依舊死路一條。
信號彈如同擺設,沒有見到任何熟悉的人出現,連木牌上的劍意也沒有被觸發,慕容已然明白他們兩個此刻就是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
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空間。
只有數不清的妖獸,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死亡。
高大的樹木是個極好的遮掩存在。站在高處的黑袍人靜默地看著下面這場鬧劇,終是沒了耐心,將身後的弓箭取下,裹著黑氣的羽箭正對上慕容。
沒有絲毫心軟之意,箭矢脫手,如流光刺向下方,無聲無息。
鈴聲越發沙啞,陸千帆已經沒了靈力支撐,腳下的陣法光芒忽暗忽明。他吃力地回頭去看慕容,本想探查對方狀態,映入眼帘的便是近在咫尺的羽箭。
他瞳孔驟縮,慕容此刻還正被妖獸利爪抵住僵持不下,而這箭角度極為刁鑽,不僅難以察覺更是無法躲開。危急關頭陸千帆沒再想什麼,下一瞬閃身至旁側。
刺耳的鈴聲終是打破所有的混亂。
暗紅色血液染紅潔白衣衫,格外扎眼。陸千帆渾身失了力氣跌坐在地,羽箭上的黑氣融入傷口,如同利刃在他的全身流走,筋脈盡斷,靈力散盡。
「千帆!」
劍上壓制的力度驟然消失,慕容沒再注意周遭的變化,拖著一身的傷一瘸一拐走到陸千帆身邊,按住他胸口不住湧出的血液,慌亂地找尋止血的藥。
幻影劍幾次都沒抓住從手中脫落,他嘴中不住低喃:「別睡,千帆你別睡。我帶你去找易溯,去找林樾,出去了找燭玄。沒事我帶你出去,出去了就好,出去了你就沒事了……」
陸千帆極度痛苦的模樣他不忍再看,他也不敢亂動,只能將自己僅剩的靈力全部渡進陸千帆體內。
陸千帆強壓住喉間的血腥,聲音極為虛弱,費力地扯動慕容衣角:「師兄,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