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告知別人我的名字,為了表達我的敬佩之情。」魔主笑得邪氣,聲音里沒有半點情感,「那就讓你在死之前,知曉我的名字吧。」」
長戟周圍魔氣登時溢出,他手上加大力度如願瞧見秋子穆波瀾不驚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痛苦,鮮紅的血液順著唇角滑落,秋子穆強撐著對方的魔氣,暗念法訣:「涸魚得水,以氣御靈,增!」
自丹田而起的靈力頓時暴漲數倍,在體內橫衝直撞,最終匯聚成一團湧向掌心。
秋子穆臉上血色頓失,眼角皺紋更深,一瞬間好似老了幾十歲,但他的靈力卻尤為強盛。
他翻掌覆在劍上,緩慢擦過劍身,只聽長劍爭鳴不斷,震顫不止。
原本還對秋子穆不利的局面瞬間被他打破,長戟被挑飛,秋子穆腳踩屋檐,借力追上魔主,劍尖劃破他的胸膛。
那一招本能正中魔主要害,對方反應很快,在胸前衣物被血液浸濕的瞬間,後仰身體抬腳踹偏劍鋒,皮肉被這番拉扯下外翻得更為嚴重,卻也因著這個原因與死神擦肩而過。
兩人爭鬥激烈,山門轟然倒塌,秋岷珏瞳孔驟縮想要提劍上前,腰間突然被長鞭纏繞,徑直摔落後方。
「腿腳不靈便的人少逞強。」凌妙可冷臉望著不斷湧上來的魔族,手中長鞭靈力大盛,轉瞬間衝進人群中。
幾米長的細鞭在她手中宛如靈蛇,掃過妄圖靠近門內弟子的入侵者,以相同方式將倖存的弟子甩至身後,靈動地避開所有攻擊,長鞭上下飛舞快得近乎看不清它的走勢。
恰時一道光芒與之交繞,凌厲的劍風仿若撕破空間,精準在魔修的脖上劃開血痕。
「誰腿腳不便?瞧不起誰呢?」劍柄飛旋重新回到秋岷珏手中,他甩落劍上血跡,兩指立於胸前再次操控佩劍穿梭在人群中,幫助修為較低的師弟們抵擋,留出逃命的機會。
紛亂中衣著靜檀宗服飾的弟子已經都被凌妙可護在身後,原本乾淨的地面此刻血流滿地。她眼睫微顫,掃視地面許多已然沒了氣息的屍體,有男有女,都衣著靜檀宗的金色衣袍,在一眾黑衣中很是明顯。
屍體中的人有些與凌妙可有過一面之緣,先前還活蹦亂跳圍在自己身邊詢問仙術的人,如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死不瞑目。
她長吐出一口氣,目光死死停留在不遠處緩慢走過來的女子。
那人雖然衣著靜檀宗弟子服,可是她步伐極緩,嘴邊掛笑,全然沒有門內女弟子的半分端莊。
長鞭揚起,地面多出一條裂縫將對方隔絕在外。塵土飛揚,那女子只是頓住腳步,略微嫌棄地捂住口鼻。
凌妙可怒喝道:「何人膽敢偽裝我宗弟子?」
一聲嬌笑落入眾人耳中,女子輕晃手腕,鈴鐺聲不斷。
她從容踩過凌妙可劈下的裂縫。身上的弟子服應聲而破,露出藏於內側的赤紅紗衣,外紗由一圈狀似銀杏葉的金色飾品圍繞,隨著步伐搖晃撞出叮噹響聲。
她手指繞弄著一塊玉牌,漫不經心道:「能站在這的,還能是誰?若是沒了這身打扮,我們還怎麼順利地進入靜檀宗呀?」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凌妙可心里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但她不願去想。
每個宗門都會有護山大陣,只有宗門弟子佩戴玉牌才能隨意進出。若是有妖魔強闖,便會觸發陣法,生死難料。而宗門內所有人也在第一時刻察覺到入侵者的存在,然而這次連秋子穆都未能察覺到……
「呀,我做了什麼,你早就猜到了吧?靜檀宗凌妙可,早有耳聞。」紅衣女子正是當初在魔界提出攻打靜檀宗的魔修,她將玉牌攏在手心,稍用力將它化為齏粉,「不過是用魅惑術誘引了守門弟子。一條命換來如今局面,挺划算。」
長鞭再度揚起,掃出的尾風直逼女子臉龐,隱藏其中的恨意恨不得將她斬首。紅衣女子眯起美眸,靈巧地後退幾步躲開,繼續道:「我很欣賞你,聰明強大還極好看。不如等主上踏平靜檀宗,我留你一命,同我回魔界如何?」
凌妙可:「我呸,做夢。」
「至於其他人……」紅衣女子充耳不聞,繼續自顧自說著。她厭倦地掃視一圈,視線在秋岷珏身上停留一瞬,「扶不上牆的爛泥。」
秋岷珏對於對方的貶低並未放在心上,他向來只同凌妙可拌嘴,其餘人的話一律當空氣。他看向女子身後逐漸逼近的魔修,冷聲朝身後弟子下令:「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