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縛的雙手驟然攥緊,林樾呼吸有些發顫,腕間的紅綢並不難掙脫,但他沒有解開依舊順從地按照易溯所說的去做。
「那些稀世珍寶何時尋到的?」
「離宗那五年,我那時只知自己要送給一人世間珍寶,尋回記憶後我也會去搜集各種寶物,不眠不休尋回……哈……儲存起來。」
林樾急喘一聲,望向易溯的眼神多出了赤/裸的欲望,停在腹間不斷打轉的手指無不在試圖勾斷他腦海中的弦。
「最後一個問題。此後還敢瞞著我嗎?」
「不敢,絕對再無隱瞞。」
下一瞬林樾最外層的紅紗被人取下,易溯褪去青衣披著單薄的紅衫俯身吻上林樾,也是在這一刻林樾清楚感受到那處柔軟被破開。親吻間易溯緊皺著眉,抑制不住的輕哼從齒間泄出,紅綢應聲而斷……
沒了顧及的事情他們在魔界極為清閒,白日舉杯對飲暢聊往事,夜晚顛鸞倒鳳,這種日子不知過了多久終是被人打破。
陸雨青白天突然出現在宮殿內,二話不說就將兩人手中桃花釀奪走,苦著一張臉拽著二人消失在傳送法陣間,嘴中不斷念叨著:「真把這當家了是吧?你們倒挺瀟灑!」
清玄宗殿內燭玄冷著臉敲打劍柄,直到三人出現在面前時,他上下審視一番易溯這才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你們兩個身為門主,成天不回宗門成什麼樣子!」
林樾解下腰間令牌清了清嗓音,抬眸望向燭玄話語誠懇:「我如今已失仙骨,繼續擔任北峰門主可能會引來旁人不好的言論,還請宗主收回。」
「我也失職,愧對於師父師兄,東峰門主之位——」
「收回去。」
易溯解腰牌的動作被迫停住,他癟著嘴默默重新系在腰間。燭玄視線落在林樾身上,說道:「有合適的人選嗎?」
「有,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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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天明慕容才揉著酸脹的太陽穴從靜檀宗走出,一身酒氣惹得他恨不得直接將衣袍丟在外面。
自從秋岷珏開竅後,每逢煩心事必然要把他拉到靜檀宗內,讓慕容坐在一旁陪他飲酒,最後場面總會演變成秋岷珏一人抱著酒罈子鬼哭狼嚎,慕容單手撐著額頭有氣無力地重複著相同的安慰話語。
北峰如今也只有他一人待著,自家師父早就粘著易溯不回住所,偌大的地方被慕容獨占。他正打算趕緊沐浴睡個好覺,下一瞬金光驟現,傳訊符上的內容硬生生將他的瞌睡嚇沒。
他匆忙清洗一番便換上新衣立刻衝去宗主殿,卻沒料到自己直到日上三竿才從殿內走出,原本的精氣神早被折磨得不復存在。
他強打起精神捏著令牌氣勢洶洶地衝進東峰,正撞見林樾夾著鮮美的魚肉送入易溯口中。
慕容覺得自己血壓頓時飆升,氣急敗壞指著林樾道:「我在靜檀宗天天當戀愛專家已經夠累了,怎麼北峰門主也要我做?林樾你真不怕我累死嗎?!」
林樾收回筷子,拿起空置的碗盛出魚湯,氣定神閒道:「那又怎樣?再過三年就是收徒大典,你身為門主可以選個心儀的徒弟。」
「累都要累死了,誰還收徒!!」
「陸千帆轉世如今應該已經到了上山的年齡。」
慕容頓時啞聲,手中動作頓在原地,好一會才氣憤地衝到兩人面前將那碗魚湯一飲而盡,不情不願地轉開話題:「你們之後什麼打算?」
易溯又添置一雙新筷,答道:「雲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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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還感嘆自己一人霸占整個北峰,不曾料到有一天自己成了北峰的主人。
慕容逐漸熟悉了平日裡需要做的事務,過於忙碌時白琛也會在旁邊幫忙,一日在整理藏書閣古籍時白琛突然開口:「其實婪在消失前對我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麼?」慕容頭也不抬接過話音,手中筆桿極為迅速地在紙上划去書名。
「他說『我真羨慕你。』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句話。」白琛出神地望著手中物品,「我想過很多,有時甚至懷疑過是不是自己也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