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要餵他?
然後就瞧見他這位小師尊癟了癟嘴。
「那好徒弟,幫師尊剝個果子可以嗎?」
墨燭:「……」
墨燭看了眼她掌心的紅痕。
紅芍果的果皮堅實,不用工具只靠一雙手,確實有些難剝了些,需要硬掰開。
虞知聆眨巴眨巴眼睛:「好徒弟,好墨燭,這果子可難開了。」
兩刻鐘後,墨燭冷著臉將一盤剝好的果肉推過去。
「師尊,剝好了。」
虞知聆:「你真是個好人!」
好人墨燭拎著師尊給的一袋子炒板栗回了小院。
臨睡前,他翻上房檐看了眼隔壁的小院,她並未在院中,但屋內亮著燭火。
似乎……虞知聆睡覺從來不滅燈,也很少將窗戶關嚴實,總會開一條細縫,夜黑後也從不出自己的小院,陪他修煉的時候也不會去密林最深處。
她好像有些怕黑暗和幽閉的環境。
但過去的濯玉,可從來不怕黑。
更不可能有這般好的食慾,一日三頓頓頓不落,從不挑食,什麼都吃,一點不像個已經辟穀的仙人。
她與他熟悉的濯玉簡直是兩個人。
***
天剛蒙蒙亮,虞知聆被自己的鐵公雞踹醒,飛快收拾東西穿戴好,出門之時墨燭已經等待在外面了。
「師尊。」
墨燭微微頷首。
虞知聆朝他跑過去:「我們今天啟程去鍾離家,在南都。」
墨燭點了點頭:「嗯,弟子知曉,芥子舟已經準備好。」
這算是師徒倆第一次正兒八經同出遠門,不管是對虞知聆,還是對墨燭。
上一次去四殺境只有一天,而這次去鍾離家則起碼半月,在靈樂宴開啟半月內,虞知聆都要以濯玉仙尊的身份坐鎮。
代步的芥子舟只有一間房舍,鍾離家路途較遠,便是芥子舟也需要飛上整整兩日。
恰逢深夜,軒窗半開,因芥子舟需要漂浮在虛空,夜晚溫度驟降,虞知聆便將在甲板上打坐了一天的墨燭拉了回來。
墨燭一臉淡漠看著對面正在酣睡的女子。
她其實方才是沒睡著的,躺在榻上看話本子,他只不過是冥想了一陣,再睜眼她便睡了過去。
墨燭能感覺到這些天虞知聆對他的戒備越來越少,如今竟然敢在他面前睡著,一絲戒備之心都無。
芥子舟不大,唯一的房間內還放了張用膳的桌案和幾張木椅,留給主榻的空間就更小了,她蜷在上面睡得正香,一手垂在榻邊,整個人岌岌可危,下一秒便能掉下來。
腕間的鐲子她一直戴著,在燭火的映襯下,鐲身中似有流紋。
墨燭起身,悄無聲息來到榻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這麼近的距離,他能聽到她規律細微的呼吸聲,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和濃密的長睫。